三品正四品上的官员,是长安城的行政长官,又因治所在长安城内,多被形容为辇毂,意为在天子的车轮之下,离天甚近,非寻常官员能获此官职。
眼下,叶常仅是一个九品之外的县尉,属低级的官吏,莫说是京兆尹,就连长安县令一职都遥不可及。
叶常听沈袆如此说,只当是戏言,大笑:“那好,叶叔就等着你发达,叔儿到时也能坐在京兆府的大堂上威风一把。”
县衙外的叔侄二人在说笑,议事堂内的司马长风却在紧锁眉头。
“韩度,翠香所说的那个道士很可能就是玄天观的人,普元国师与云阑清有何关系吗?”
既然有人在太尉府投毒,说明咒魂案很可能是当年那些幸免于难之人所为,而且夜入沈记寿材铺的两个道士出自玄天观,这让司马长风不得不有所怀疑。
韩度想了想,摇头:“世子,普元与云...家并...无关系,普元道...长俗...家姓柳,出...自河东王氏,与...柳...丞相为同胞兄弟。”
司马长风面色骤冷:“哦?还有这层关系?”
韩度继续道:“所...以,卑职怀...疑独眼柳陪同的道人就...是普元,只是搞...不懂为何柳越山会被杀。”
韩度只是在猜测,可若是把普元的身份与柳家联系起来,这件事情就显得非同小可,很容易得出柳家就是主谋的推断。
如果柳家是主谋,柳越山绝不会有中途退出的举动,那么他的死又说明了什么呢?
另外,以柳家的势力,杀死房子雄和月昌明如碾蝼蚁,没必要用这么多繁琐的手段,如此做法看起来更像是在掩盖事实。
柳家行事需要掩盖吗?
他们在怕什么?是怕被人找到柳家使用妖术害皇族的证据?
可是,这种事情越简单就越不易留下证据,柳家父子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韩度没看出司马长风在思虑,结巴地说道:“世子,要...说与云阑清有...交情的道人,那...还是真阳观的马纯风道长,只...可惜,当年的一把大...火都烧没了。”
似乎韩度的话中有话,司马长风收回思绪,问道:“我倒知晓真阳观毁于大火,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韩度点头:“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我曾...听宣王说过一次,好...像是真阳观藏了没...逃出去的人,所...以当时的太尉柳...镇庆让马纯风交人,马道长不交,就...都被杀了。”
司马长风一惊,急问:“都有何人藏在真阳观?我父王可有提及?”
韩度知道世子想问什么,叹气地摇头:“好像仅...是云阑清的部属以及家眷,没听说...有云家人。”
“唉...”司马长风轻叹一声,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神情黯然地离开长安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