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怎么想,都不该在凶器的选择上,就地取材吧
杜构想不通。
“到了。”
沉思间,刘树义的声音响起。
杜构忙看去,便见刘树义已经进入了厨房之中。
徐家的厨房十分乾净整洁,地面纤尘不染,一点柴火烧后的菸灰都没有。
灶台擦的亮,水缸与米缸用盖子盖著,案板紧挨著灶台放置,案板上面是一个钉在墙壁上的架子,架子上放著勺子之类的用具。
一把菜刀,正掛在架子之上。
“有菜刀!”
杜构迅速上前,道:“这厨房里,没有其他放置厨具的地方,只有这里,菜刀悬掛於此,正正好好,符合徐熙做什么事,都要规规矩矩,完完好好的习惯。”
陆阳元道:“所以,菜刀不是凶手在这里拿的,而是他提前就准备好的”
杜构点头:“虽然不知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容易暴露的菜刀,但事实证明,確实如此。”
“確实如此”
谁知刘树义闻言,却是摇了下头:“杜寺丞,你真的认为,这把菜刀,是徐家的”
杜构愣了一下:“难道不是”
刘树义將菜刀取下,手指轻轻滑过菜刀的刀面,缓缓道:“菜刀表面已经结有锈跡,
且刀柄处,摸著黏黏糊糊,明显许久未曾清理—.”
他笑道:“从这厨房能看出,徐家人都很是勤快,十分乾净,所以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已天天使用的菜刀刀柄,如此之脏”
“更別说,刀面的锈跡,是只有长时间不用,不养护,才会出现。”
“徐家天天都要做饭,怎么可能会长时间不用呢”
说著,他把菜刀递给赵锋,道:“赵令史,你瞧瞧,看看这把菜刀,是不是你家的。
“我家的”
赵锋证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他当即接过这把菜刀,可他看了半天,挠头道:“这我也不下庵厨,所以也不知道我家菜刀是什么样的。”
杜构神色剧烈闪烁,突然道:“肯定是你家的菜刀!”
“凶手既然想诬陷你,那他把真正的凶器送到你家里,就必然要把你家里的菜刀取走,如此凶器便能真正成为铁证。”
“而且这菜刀生锈,许久没用过,正好符合你赵家的情况。”
陆阳元闻言,不由道:“赵令史,你回来后,就没有自己做过饭没有用过菜刀”
赵锋有些尷尬,道:“阿耶还在时,只让我读书,不让我做任何其他事,所以我不会做饭,再加上这些天跟隨刘员外郎查案,一直都很忙碌,吃饭都是在外面如此说来,
从我回来后,我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去过厨房。”
杜构一听,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確信。
他不由看向刘树义,眼皮忍不住跳动,道:“刘员外郎,所以——真的如你所说,凶手杀人用的菜刀,是徐家的菜刀!”
“可他若真的筹谋周全,不可能不把凶器准备好,故此,他难道压根就不是计划周全,难道他的杀人———”
刘树义知道,杜构已经猜出来了。
他点头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们。
,
“什么事”杜构呼吸加重,他只觉得真相已经近在眼前了。
刘树义没有卖关子,道:“还记得徐熙后脑的伤口吗”
眾人连连点头:“当然。”
刘树义道:“在大理寺大牢时,我以伤口质问秦无恙,把秦无恙问的哑口无言,其实答案我早已知晓。”
“是什么”杜构忙询问。
“徐熙与凶手搏斗,为何会给凶手准確击打自己后脑的机会”
“凶手明明手边有菜刀这样的利器,为何要用其他东西击打徐熙后脑”
“还有那个击打徐熙后脑的钝器,在何处被凶手带到了哪里凶手又为何要將其带走”
他看向眾人,道:“答案,都在击打徐熙后脑的钝器上。”
“在检查徐熙后脑的伤口时,我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碎屑。”
杜构几人都点头,他们当时也注意到刘树义的指尖上的那些黑色碎屑。
“经过我的判断,那黑色的碎屑,应是墨水乾涸后,所结成的墨块。”
“而正常情况下,墨块会附著在什么上呢或者换句话说,墨水会用什么盛装”
墨水会用什么盛装杜构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一变,他说道:“盛装墨水的,自然是砚台!而墨水乾涸,若冲洗不乾净,也会附著在砚台上,所以“”
刘树义迎著杜构吃惊的神情,点头道:“不错,就是砚台!”
“若我所料不错,凶手用来击打徐熙后脑的钝器,就是砚台!而且应是很重的,石头之类的东西打造的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