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的女朋友,夸起来有点节制行不行?”
“是吗?我表现得很夸张吗?”林仪一脸吃惊。
“当然了!我都踩你好多回了!就是提醒你稳重点!”
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你刚才踩的是我的脚。”
幼清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张无奈的脸,她想起来了,这是林仪的发小,刚才确实坐在她旁边来着。但她丝毫没有踩错了人的愧疚,反而怒从心头起,蛮不讲理:“赵其琛,连你也帮她是吧?那你们都跟着人家去吧!没看见人家眼里只有宋思齐吗?!”
宋思齐……现在提到这个名字,她心里会蔓延出丝丝的疼,直达四肢百骸。
林仪收起了一向嬉皮笑脸的表情,目光变得深邃,带着些许怜惜,他说:“幼清,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宋思齐,你想哭的话,哥哥陪你。”
幼清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个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夭折的秘密,此时竟被林仪轻而易举地揭穿,况且,什么叫“我们都知道”呢?这个“我们”,难道也包括宋思齐?幼清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其琛,见他是一样的表情,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里还掺杂着些许悲凉。
他那是在可怜她吗?
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未出征就惨淡收场,以为输得不着痕迹,没想到却是欲盖弥彰。她突然觉得很累,像闹了一场长达五年的笑话,以为大家都身在局中,等到灯光亮起,才发现台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大哭了一场,回到家里,把当年和宋思齐往来的信件,还有那些精心抄录的短信,全都付之一炬。看着火盆里跳动的火焰,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十八岁生日那晚的篝火和烟花,他那样面面俱到的人,轻易就能得到周围所有人的赞美。她一下子就醒悟了,那些从宋思齐那里得到的鼓励和惊喜,不过是他顺手为之罢了。
正如叛逆期结束得毫无预兆一样,林幼清的青春期,仿佛也画上了句点。
六、幼清,他没有和你在一起,是他没有福气
那之后的林幼清,不再揣着少女心事笑得一脸天真无邪。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以他人为目标,是极不成熟的表现。她庆幸自己从未亲口对宋思齐说过喜欢,不然如今看着他佳人在侧、春风得意,该有多尴尬、多无地自容呢。
赵其琛说:“幼清,你真是长大了,我都不敢把你和当年那个缠着我要糖吃的小女孩联系起来了。”
她笑笑,幼时的记忆浮出水面。她想起来了,小时候经常买糖给她的那个人,果然不是宋思齐。他只不过是听说过她的顽劣事迹,恰到好处地开了个玩笑罢了。
她问:“赵其琛,你是不是觉得我挺丢人的?”
“不……”他认真地摇头,“宋思齐那样的人,如果我是个女生,也会喜欢的。幼清,他没有和你在一起,是他没有福气。”
幼清不置可否,她只当这话是不痛不痒的安慰。
幼清二十一岁那年,宋思齐正在热热闹闹地筹备婚礼。幼清抱着中国地图圈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想着该去哪里躲过这一场“大型庙会”,没承想,变故比他的婚期先一步到来。
那时她已断绝了和宋思齐的联系,是赵其琛打来电话,急切地告诉她:宋思齐出事了。
听说是公司的账务出了问题,作为副总的宋思齐,首当其冲被抓捕。幼清来不及收拾行李,当天晚上就飞回林城。赵其琛在机场接到她时,看见她披头散发、眼眶红肿,叫了她几声,她才有点反应。她像个丢了魂魄的人,心心念念要去见宋思齐,然而一连三个月,她都被拒绝探视。
种种证据都指向宋思齐,他名下查出单价过万的别墅,银行卡里的巨额资金来历不明,这些,不该是刚进公司三年的他所能拥有的。而对于如此种种,宋思齐均供认不讳。
幼清几近崩溃,她不相信宋思齐会犯这样的错误,他是有野心,可他更愿意用实力去换取前景。他那样一个如太阳般耀眼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她不相信,她笃定宋思齐是被冤枉的,日日徘徊在拘留所门口,央求工作人员让她见宋思齐一面。林仪终于看不下去,将她拽回家中,厉声斥责她:“林幼清,你清醒一点!你当真知道宋思齐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当上副总?因为公司老总是叶凝她爸!那小子一开始就不择手段!”
叶凝?幼清想起来了,是他那个备受好评的女朋友,是他的未婚妻。
七、幼清,或许只有你能帮宋思齐
林仪最终还是拗不过幼清,带她去了宋思齐的庭审现场。
因为有意无意的逃避,她已经有一年多未见宋思齐了。他瘦了许多,头发尽数被剃掉,晦暗的神色不复往日风采。他看见了幼清,目光短暂交汇,又迅速避开,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前排女子身上,那是叶凝。
一审判刑十年。
听到这个宣判时,幼清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当法警将宋思齐带走时,恍惚中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