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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从生疏到熟练,宋杨渐渐掌握了诀窍。
黄昏时分,当最后一片叶子被他用枪尖稳稳接住时,他已经能做到心随意动,枪出叶落。
院子里,再也没有出现一片被撕碎的叶子。
老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没有看宋杨,而是走到了屋檐下,伸手指了指上面挂着的一排晶莹剔透的露珠。
“叶子太简单了。”
老人的声音平淡无波。
“用你的枪,把那些露水接住,装满院子里的那口水缸。”
宋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接露水?
还要装满那口能装下两个他的大水缸?
这怎么可能!
露水是液体,没有固定的形态,全靠那一点点张力维持着。
别说用枪尖去接,就是用手指去碰,都会瞬间破碎。
这难度,比昨天接树叶,高了何止百倍!
“前辈,这……”
“做不到,代表你没有天赋。”
老人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屋,关上了门,显然不准备再多说一个字。
宋杨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的露珠,久久无言。
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走到水缸前,握紧了长枪。
一滴露水,从屋檐滑落。
宋杨出枪。
“啪。”
露水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团微小的水雾。
失败。
再来。
“啪。”
又失败了。
宋杨没有气馁,他沉下心,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力量的微操之中。
他知道,这次的要求更高。
不仅要将“意”凝聚成线,更要用这根线,在枪尖之上,编织出一个能够承载液体的平台。
这个过程,枯燥到了极点。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一天,两天……
宋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他的每一次出枪,都比上一次更稳,更精准。
枪尖上那无形的力场,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被打磨得越来越圆润,越来越稳定。
第三天的黎明。
当第一缕晨曦照亮院子时,一滴露水从屋檐滴落。
宋杨的身影动了。
黑色的长枪,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露水的下方。
这一次,露水没有破碎。
它像一颗拥有生命的珍珠,稳稳地落在了枪尖上,轻轻晃动,却始终没有散开。
成功了!
宋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手臂纹丝不动,极其缓慢地将长枪移动到水缸上方,手腕微斜。
“滴答。”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悦耳。
第一滴水,落入了缸中。
这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宋杨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滴答。”
“滴答。”
“滴答。”
清脆的水滴声,成了院子里唯一的旋律。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滴露水被他送入缸中,那口巨大的水缸,终于被装满了。
宋杨拄着长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但他却笑了起来。
“吱呀——”
厚重的房门被推开。
老人走了出来,他来到水缸前,看了一眼满满的清水,又看了看几乎要虚脱的宋杨,眼里满是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