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一道无法抗拒的命令。
“旧疾而已。文姬的药很有效。不必大惊小怪。”
他的语气平淡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如同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可是……旧疾?什么样的旧疾会咳出黑色的血?!什么样的旧疾需要随身携带如此奇特的药物即时压制?!
他又为何要如此刻意地隐瞒、甚至表现出厌烦?!
貂蝉看着他这副拒绝沟通、将自己牢牢封闭起来的模样,一颗心如同沉入了无底冰渊,冰冷而绝望。
她知道,他是不想告诉她,不愿她担心,或者……是认为她没有知道的必要,如同将她隔绝在一个冰冷的世界之外。
这种被排除在他的痛苦和秘密之外的感觉,这种眼睁睁看着他独自承受折磨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起骤然听闻噩耗,此刻的沉默更如钝刀割心,令她痛楚窒息。
她停止了追问,任由泪水决堤。她默默坐在他身侧,双手仍紧紧搀着他的臂膀,似要以此传递无声的力量。
她垂首低眉,任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两人衣襟,仿佛连悲伤都染上了温度。
屋内沉寂如死,唯有油灯偶尔炸裂的噼啪声,与貂蝉极力压抑却仍逸出的细碎啜泣交织成曲。
司马懿阖上双眸,似已疲惫至极,紧抿的唇线与微蹙的眉头,无声诉说着他体内未愈的伤痛,与心头无人能解的千斤重担。
无形的忧虑与刻意的沉默,在昏暗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紧紧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