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落了地,想着果然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之前的粮食焦虑、兵力紧张,似乎都有了转机。
“师父!您看,好多人愿意留下来呢!”花花从人群里跑过来,手里举着登记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星群揉了揉她的头,语气里满是欣慰:“是啊,总算没白费功夫。以后,他们就是咱们的弟兄了。”
花花笑着说:可能还没有那么容易呢,还要想办法让其他人接纳他们呢。
李星群很满意现在的结果,没想到一次就说服了他们,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
日头偏西时,俘虏营的统计结果终于送到中军帐,亲兵捧着登记册,声音压得发沉:“监军,合计一万俘虏,五千人愿归顺,四千人选两不相帮留营干活,余下千余人跟着侬智高走了。”
李星群捏着册页的指尖泛白,透过帐帘望向营外大道——侬智高提着短刀走在最前,身后的俘虏们要么垂着头踢着石子,要么攥紧拳头瞪着守营的启军士兵,脚步里满是不甘。他冷笑一声,把册子扔在案上:“走便走,等决战开打,他们就知道,离开这里是自寻死路。”
话音刚落,李助攥着羽扇、武二扛着佩刀先后进来,帐内的空气瞬间紧绷。“归顺的五千人,怎么安排?”武二先开口,指节敲着案角,目光里满是警惕,“这些人跟咱们有血海深仇,稍有不慎就会反水。”
李星群揉了揉眉心,把册子推给李助:“我跟你们想法一样,两边现在还是水火不容。”李助翻开册子,指尖在“归顺”二字上划了道印子,沉吟道:“监军之前承诺给他们出路,如今正好借编入队伍的由头盯着——把五千人打散,每个营塞五十个,再派咱们的老兵当队正,日夜盯着他们的动作,就算有小动作也能及时按住。”
“这个法子稳妥。”李星群点头,抬头时正好看见帐外掠过的身影——几个启军士兵正握着火枪盯着归顺的俘虏,俘虏们缩着肩膀靠在一起,连抬头都不敢,双方眼神对上时,士兵的手不自觉地扣紧了扳机,俘虏又慌忙低下头。他沉声道:“让李军师去安排,传我军令,谁也不准先动手,敢私斗者,军法处置。”
李助刚要转身,武二突然上前一步,手掌重重拍在舆图上,震得茶杯晃了晃:“现在不是盯着俘虏的时候!决战就在眼前,咱们兵力根本不够——杨志带着两千人押粮,粮道那边暂时没动静,不如把他们叫回来补充前线,后勤的事,等打完仗再说!”
李星群盯着舆图上商丘到庐州的粮道标记,指尖反复摩挲——南疆援军随时可能到,杨志的人留在粮道,既浪费兵力又有被伏击的风险。他猛地攥紧拳头:“二哥说得对!现在不是顾后勤的时候,传我调令,让杨志连夜带人返回营,不得延误!”
武二咧嘴一笑,转身就往外走,路过帐门时,正好撞见几个归顺的俘虏被老兵押着去领武器,俘虏们的手刚碰到火枪,老兵就厉声喝止:“拿稳了!敢乱晃一下,老子先崩了你!”俘虏们吓得手一抖,火枪差点掉在地上,老兵又伸手按住枪托,眼神里满是敌意。
李星群站在帐内看着这一幕,心里没半分缓和——他知道,仅靠军令压着,两边的仇怨根本消不了。但眼下决战在即,只能先把人攥在手里,至于信任,根本没时间考虑。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营里处处是紧绷的气息:李助带着人给归顺的俘虏分编队伍,每个队的老兵都握着刀站在队尾,俘虏们拘谨地站着,连呼息都不敢大声;负责看守的士兵把长矛架在营门,盯着留营干活的四千人,只要有人靠近栅栏,就会厉声喝问;亲兵快马加鞭去传调令,马蹄声在营道上敲得急促,惊得归顺丰虏们纷纷抬头张望。
李星群走到营墙下,望着远处南疆营地的方向,耳边是士兵的喝斥声、俘虏的低语声、马蹄的疾驰声,这些声音搅在一起,像决战前的惊雷。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心里清楚——这些准备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开打,归顺的俘虏会不会倒戈,还未可知。但眼下,他只能赌一把,赌军令能压得住两边的火气,赌这些人能暂时放下仇怨,先扛过决战。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得巢湖营喘不过气。启军的巡逻队提着灯笼走过俘虏营边缘,火光在泥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灯笼里的烛火被风晃得明灭,照得草棚外的木桩泛着冷光。草棚里,十几个归顺的南疆士兵挤在一起,借着月光搓着冻得发僵的手,压低声音抱怨着,话里满是怨怼。
“白天领火枪时,那个老兵的刀就架在我脖子上,好像我会反水似的!”一个矮壮的南疆汉子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不就是打了几仗吗?咱们都归顺了,还这么防着!”
旁边的青年揉着被枪托撞红的肩膀,声音发闷:“何止啊,中午领窝头,咱们的比启军士兵的小一圈,还掺了更多霉点。他们说‘先紧着守城的吃’,我看就是故意苛待咱们!”
“要我说,还不如跟着侬智高走……”有人小声嘀咕,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拽了拽胳膊,“别乱说!没看见巡逻的刚过去?被听见了,又要被关禁闭!”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草棚后的老槐树下飘出来,脚步轻得像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