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鲁大鼋眉头微皱,但并未放在心上。“不过几道铁索,何足惧哉!”他下令道,“旗舰开路,集中火力轰击铁索,其余战船紧随其后,强行冲关!”
“镇海号”船头的重型火炮随即开火,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呼啸着飞向铁索。然而,这些铁索皆是用精铁打造,又粗又韧,炮弹击中其上,只发出“铛铛”巨响,火星四溅,却仅能留下浅浅的凹痕,根本无法将其炸断。
“换火箭!用火油烧!”鲁大鼋见状,当即改变策略。
无数火箭带着火尾,射向铁索,船上兵士也不断向铁索投掷燃烧的火油罐。但江水湍急,铁索常年浸泡在水中,表面湿滑,火焰难以附着,即便燃起些许火苗,也很快被江风吹灭或被溅起的水花浇熄。
“冲!强行冲过去!”鲁大鼋怒喝,令战船全速前进,试图用船身撞断铁索。
然而,战船刚靠近铁索,江底的尖桩便刺穿了船底,船体瞬间进水倾斜。同时,两岸悬崖之上,滚石、箭雨、火油倾泻而下,宋军兵士纷纷中箭倒地,战船甲板燃起熊熊大火。旗舰“镇海号”虽然坚固,撞断了几根次要的铁索,但主铁索纹丝不动,反而被铁索缠住了船身,动弹不得。
“撤退!快撤退!”鲁大鼋看着麾下战船纷纷受损,死伤惨重,只得无奈下令。第一次攻击,宋军水师损失战船二十余艘,兵士一千余人,以失利告终。
首战失利,鲁大鼋又气又急,他深知西门庆军令如山,若不能攻克蛇龙峡,围困海阳,自己也难辞其咎。休整一日后,鲁大鼋调集了全部重型火炮,共计八十余门,集中部署在二十艘大型楼船之上,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
“此次务必集中炮火,轰击铁索连接处,我就不信炸不断那几根破铁!”鲁大鼋亲自督战,下令所有火炮同时瞄准两岸固定铁索的巨石与古木。
随着一声令下,八十余门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如雨点般砸向两岸的悬崖。一时间,山石崩裂,树木折断,烟尘弥漫,整个蛇龙峡都在颤抖。部分固定铁索的巨石被炮弹击中,碎裂开来,铁索也随之晃动,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阮文辉也赶来督战,见状沉着下令:“投石机反击!火箭瞄准敌船火炮位!”
两岸的投石机随即抛出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宋军战船,不少战船的甲板被砸出大洞,火炮也被砸毁数门。同时,密集的火箭射向战船的火炮位,点燃了火炮旁的火药桶,引发连环爆炸,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鲁大鼋咬牙坚持,令兵士拼死装填炮弹,继续轰击。激战半日,宋军的炮火终于炸断了一道铁索,但另外两道铁索依然完好,而宋军水师的损失更为惨重,三十余艘战船被击沉或焚毁,火炮损毁过半,兵士伤亡超过二千人。更要命的是,峡口狭窄,战船拥挤不堪,难以展开阵型,反而成了两岸伏兵的活靶子。
看着江面之上漂浮的战船残骸与兵士尸体,鲁大鼋深知再攻下去也是徒劳,只得下令停止攻击,将船队后撤至开阔江面,与李良形成对峙之势。
蛇龙峡口,宋军水师停泊在下游,不敢再贸然进攻;李良则坚守峡口天险,严密布防,时不时派出小股快船袭扰宋军。红河之上,战火暂歇,但杀机依旧弥漫。西门庆的怒火尚未平息,鲁大鼋的水师被困峡口,李良凭借天时地利坚守不出,显然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西门庆在高平城听闻鲁大鼋陷入蛇龙峡口,只牵制着阮文辉三千兵马,万一阮文辉一意孤行,率四万勤王军向都城升龙进拨,这如何是好?
正在郁闷烦愁之际,韩伟急匆匆跑进来,面有喜色,手中挥舞着书信,老远就在高喊:“大帅,西门大帅,有办法了。”韩伟上次打了败仗,心中惶恐,在升龙周边各关口设卡盘查,竟截获了阮文辉写给李圣宗的奏疏以及与太子李日尊的往来书信,原来阮文辉竟是杜释与李日尊争相拉拢的主要对象。
西门庆与众人商议后,密令人将截获的书信送至升龙,交由陈三等人。陈三拿到书信后,立刻找了城中擅长模仿笔迹的匠人,仿照李日尊的字迹,伪造了一封写给西门庆的密信。信中写道:“日尊久慕大宋天威,早有归降之心。今升龙城内,杜释专权跋扈,欺压宗室,百姓怨声载道。日尊愿为内应,待宋军攻城之时,打开北门献城,只求宋廷册封日尊为安南国王,永为藩属,岁岁纳贡。另附升龙城防图一幅,望大帅查收。”
信末盖着模仿李日尊私印的假印章,又将截获的阮文辉奏疏上的封泥取下,盖在伪造的书信之上,做得天衣无缝。一切准备就绪,阮二郎便带着书信,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