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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的身形却如同附骨之疽,在那校尉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贴着他的身体游走。手中的绣春刀刁钻狠辣,如毒蛇吐信,专攻甲胄的缝隙与关节。
“就这点本事?”程恩的声音钻进校尉的耳朵,“想要我的命,够吗?”
那校尉被程恩的言语激怒,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的刀法不再有任何章法,招式大开大合,不留余力向着程恩的身影疯狂劈砍。
“连你自己的袍泽都杀,你这种不忠不义,自私虚伪之人。”程恩再次闪过一刀,声音里满是讥讽,“可笑。”
在校尉又一次势大力沉的横扫落空,露出巨大破绽的瞬间。
程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侧后方。
绣春刀的刀锋,无声地,划过了校尉没有任何防护的咽喉。
校尉疯狂的动作,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温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狂涌而出。
他看着程恩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最终不甘地轰然倒下。
片刻之后。
辰州内城墙上,最后一面代表北玄的旗帜被一把砍断,扔下了城头。
一面崭新的赤色龙旗,在数十名锦衣卫的合力拉扯下,缓缓地升上了那座被鲜血浸透的城楼顶端。
旗帜,迎风展开。
此役过后,江南六州,尽数易主。
自此,北玄再无江南。
廉颇站在外城墙上,看着那面在风中狂舞的赤色龙旗,又看了看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等待着他们去征服的北方大地。
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刀。那把斩杀了敌将的老旧战刀,在阳光下,锋利如昔,上面的血痕极为刺眼。
他将刀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响彻整个战场的咆哮。
“——南境雄兵!”
城墙上下,数万名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破阵军士卒,听到这声咆哮,齐齐抬起了头。
他们举起了手中的兵刃,用同样嘶哑、却声嘶力竭的声音,回应着他们的主将。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声震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