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友,她的前任丈夫其实是润士?丹的同父异母弟弟,只不过改名换姓隐藏了身份——他们丹家最擅长干这种偷梁换柱的龌龊事。
可就算隐姓埋名,还是被德辉?瓦莱派人用大弹弓射死在街头,铅弹正中眉心,死的时候怀里还揣着给云芙买的糖糕。
她第二任丈夫毛姆,去年也身遭不幸,成了瘫痪在床的残废,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生不如死。”
窗外升起的太阳突然被乌云遮住,议事厅里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将两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从穹顶的阴影里探出头,倾听着这些浸满血泪的隐秘过往。
查理尼二世灌下一大口琥珀色的葡萄酒,酒液顺着喉结滚动,在颈间留下晶莹的痕迹,喉间出满足的喟叹道:“毛姆的事……可是你干的。
不过和铁格一样,也算是场意外!”
他说罢,眼角的余光飞快瞟向窗外——一束阳光正透过彩色玻璃,在地面投下一块扭曲的红斑,像摊未干的血。
壁炉里的松木烧得正旺,噼啪声中带着松脂的清香,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诡谲,仿佛有无数双耳朵藏在石缝里。
庞岑?瓦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杯底朝天晃了晃,酒渍顺着杯壁蜿蜒流下,像条细小的血蛇。
他咂吧咂吧嘴,舌尖舔过沾着酒液的胡须,粗硬的胡茬上顿时挂起细碎的酒珠:“还有我那可怜的妻子洛克哀,她第一任丈夫达鲁祖?瓦莱就差点死掉,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也没人管。
后来嫁了我,差点把我也克死——万幸我命硬,像块砸不烂的顽石!
可到头来,她还是把自己克死了,只给我留下个安妮……可怜的安妮啊,却死在了那个老畜生手里……”
看着突然捂脸抽泣的庞岑?瓦莱,他宽厚的肩膀剧烈耸动,金质领针在泪光中闪着破碎的光,像颗即将熄灭的星辰。
查理尼二世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触到对方衣料下嶙峋的肋骨,像摸着一串冰冷的石头:“都过去了。
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做了恶事的,迟早跑不了!”
“伯尼萨三朵金花,三朵克夫的金花……克夫也就罢了,居然连安妮都没放过……”
庞岑?瓦莱哭笑着,声音嘶哑如破锣被钝器敲打,却又忍不住抽噎起来,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滴在天鹅绒椅面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一朵朵迅绽放又凋零的墨花。
列拉?瓦莱和云芙?考尔回头望了眼痛哭失声的庞岑?瓦莱,两人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列拉的目光冷如寒冰,云芙的眼底却藏着一丝怜悯。
窗台上的夜灯芯草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细碎的影子,像谁在无声地摇头,又像在暗暗计数。
查理尼二世站起身,袍角扫过地面的光斑,带起一片流动的金红,他叹了口气:“世事无常,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还得着眼于未来,总不能让死人绊住活人的脚。”
说罢抬手理了理王冠上的璎珞,红宝石与蓝宝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硬币在钱袋里滚动,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沉默。
云芙?考尔借机抚了抚鬓边的珍珠,圆润的珠子在指尖滚动,她柔声问道:“瑞尼和奥妮的婚礼,商量得怎么样了?总不能一直拖着。”
她的声音像羽毛,轻轻拂过紧绷的空气。
列拉?瓦莱坐直身子,整理了整理披肩,流苏在椅边扫出优美的弧线,金线绣成的藤蔓仿佛在烛光中缓缓攀爬。
她面无表情地沉默着,黑色薄纱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仿佛在权衡着一座金矿的价值。
看到云芙?考尔向自己使眼色——列拉?瓦莱的睫毛在烛光中抖了抖,像只受惊的蝶——查理尼二世漫步上前,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们艾蒙派提家能有幸迎娶奥妮?瓦莱女士,我将册封她为永世王后,不受任何处罚与贬斥,就算天塌下来也动不了她分毫!
并将此册封昭告帝国众领主与周围诸友邦,让这册封金卷飞过每一片土地!
此外,奥妮女士的一位近亲也可进入王室,成为世袭王室成员!”
他说着,双手按在胸前,姿态虔诚如对着圣像宣誓。
列拉?瓦莱看看查理尼二世,又扫了眼云芙?考尔,皮笑肉不笑道:“实在是恩宠之至。
如果真能如此,我们瓦莱家也会送上适当的嫁资。
但我仍有些担忧——毕竟孩子刚失去父亲而她这一脉,也没有什么稳当妥帖的人可依靠。”
说罢指尖捻着披肩的流苏,金线在烛光中流转。
查理尼二世瞪大眼珠,吞吞吐吐地试探道:“您是对王室信誉有所怀疑?还是觉得……她会太过思念亲人,而下半生难以幸福为续?”
他往前探了探身,身上厚重的王袍出“窸窣”
声,像老鼠在啃噬木头。
列拉?瓦莱昂起下巴,盯着探身的查理尼二世,脸上似乎充满鄙夷,像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索性直截了当道:“我相信奥妮不是个贪恋权力的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她的心干净得像雪。
但在刚失去父亲的时候,就急匆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