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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云芙?考尔向自己使眼色——列拉?瓦莱的睫毛在烛光中抖了抖,像只受惊的蝶——查理尼二世漫步上前,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我们艾蒙派提家能有幸迎娶奥妮?瓦莱女士,我将册封她为永世王后,不受任何处罚与贬斥,就算天塌下来也动不了她分毫!
并将此册封昭告帝国众领主与周围诸友邦,让这册封金卷飞过每一片土地!
此外,奥妮女士的一位近亲也可进入王室,成为世袭王室成员!”
他说着,双手按在胸前,姿态虔诚如对着圣像宣誓。
列拉?瓦莱看看查理尼二世,又扫了眼云芙?考尔,皮笑肉不笑道:“实在是恩宠之至。
如果真能如此,我们瓦莱家也会送上适当的嫁资。
但我仍有些担忧——毕竟孩子刚失去父亲而她这一脉,也没有什么稳当妥帖的人可依靠。”
说罢指尖捻着披肩的流苏,金线在烛光中流转。
查理尼二世瞪大眼珠,吞吞吐吐地试探道:“您是对王室信誉有所怀疑?还是觉得……她会太过思念亲人,而下半生难以幸福为续?”
他往前探了探身,身上厚重的王袍出“窸窣”
声,像老鼠在啃噬木头。
列拉?瓦莱昂起下巴,盯着探身的查理尼二世,脸上似乎充满鄙夷,像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索性直截了当道:“我相信奥妮不是个贪恋权力的人,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她的心干净得像雪。
但在刚失去父亲的时候,就急匆匆进入婚房,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尤其这次她是代表整个瓦莱家族进行联姻,名不正则言不顺,就像没盖章的契约。
而且我们家族人数众多、口杂舌乱,恐怕迟早会给她带来麻烦——毕竟,人不能做被切开的蕹菜。”
查理尼二世背着手,慢慢点头,靴底在石板上磨出轻微的声响,像在计算着什么:“对对对,我明白您的意思!
做人做事总得占一边,无权需存利,让孤单的孩子这么走一遭,确实就成了蕹菜,空空荡荡,没个根基!”
说着眼珠快旋转,像算盘珠在飞转,他突然抬起指头,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为了您对亲人的一片苦心,我决定将库普兰河的运输权明确授予瓦莱家族!
还有出海税、盐税也可以在一定期限内减半”
“什么是蕹菜?”
庞岑?瓦莱突然插话,他还在抽抽噎噎地抹眼泪,鼻音浓重如伤风的狗熊,像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子,在严肃的谈判里插了一嘴。
查理尼二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举着的指头悬在半空,耐着性子继续道:“还有托拉姆港的十分之一埠口经营权,以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盘算着一笔精密的交易。
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噼啪”
爆开,一截焦黑的木柴滚落在地,打断了他的话,火星溅在石地上,瞬间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像根被掐断的舌头。
“到底什么是蕹菜?”
庞岑?瓦莱像个执拗的孩童,不依不饶地追问,鼻尖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以及无限制的海外媾商权!”
查理尼二世说完,不耐烦地瞥向张着嘴的庞岑?瓦莱,仿佛在驱赶只聒噪的苍蝇:“蕹菜就是你昨晚蘸着鱼冻吃的那个东西!
翠绿色的,梗子是空的。”
“那是空心菜!”
庞岑?瓦莱眨眨眼,睫毛上的水珠“啪嗒”
掉在衣襟上,语气里满是孩童般的笃定。
“对,是一回事!”
查理尼二世耐着性子解释,又指了指壁炉——里面的火焰已弱如残烛,橙红色的火光在石墙上投下微弱的跳动。
他示意侍从添加柴火,侍从慌忙抱来一捆松木,火星“噼啪”
溅起,像一群受惊的金甲虫,映得他王冠上的红宝石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
列拉?瓦莱伸手接过王室仆人递过的薄瓷茶杯,杯沿描着缠枝金纹,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她轻轻啜了口,茶水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在舌尖漾开一丝清甜:“无限制的……海外媾商权?”
尾音微微上扬,像在掂量这几个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查理尼二世松了口气,坐回铺着豹皮的椅子,豹眼的纹饰在阴影中仿佛活了过来。
他十指交叉放在腹前道:“对。
想必您还记得,曾经给我父亲写过一份关于海商的信函?我偶然看过,至今印象深刻——您二十多岁的时候,竟然就能有如此远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