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话筒低喊,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太平间!
第四格!
那个柜子!
里面有声音!
有女人在哭!
在求救!
还在用指甲抓门!
我……我该怎么办?!
它……它好像还要我开门!”
我一口气说完,紧张地等待着对面的回应。
是责备?是指导?还是……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电流干扰的杂音。
“陈师傅?陈师傅你听到吗?信号不好吗?”
我急切地追问,手心全是冷汗。
几秒钟后,就在我怀疑电话是不是已经断了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压抑的吸气声。
然后……
“呜……”
一声低低的啜泣。
女人的啜泣。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那个声音!
和冷藏柜里传来的那个女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带着同样的绝望,同样的哭腔,同样的……令我感到诡异的熟悉感!
它就那样,清晰地,一字一顿地,从我的手机听筒里,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
“里面……好冷……好黑啊……”
“开门……求求你……开门……”
手机,从我彻底失去力气的手中滑落,“啪”
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屏幕碎裂开来,但那来自地狱般的声音,似乎还在狭小的值班室里幽幽回荡。
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视线僵硬地、一寸一寸地,先从地上那犹未挂断、仿佛渗出丝丝寒气的手机,移向窗外那排冷藏柜。
目光,最终再次定格在编号b-o4上。
那里,此刻,却一片死寂。
再没有哭声。
再没有哀求。
再没有指甲的刮擦声。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极度逼真的噩梦。
只有听筒里,那与我仅一门之隔的柜中,完全一致的、冰冷的、带着无尽怨恨的质问,还在我嗡嗡作响的脑海里反复冲撞——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