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攒钱买考研资料,我接了份午夜公交随车员的兼职。
晚车,司机就指着后排一个空座低语:“那位置别管,就当没人。”
此后每晚,那空座总像刚有人离开,扶手微温,空气残留廉价香水味。
我忍不住好奇,趁停站时伸手去摸座位,指尖触到一片刺骨冰凉。
回头却见司机惊恐地盯着我身后,车窗倒影里,我正被一个穿红裙的女人贴着耳根吹气。
次日公司来电:“你昨晚的车上,监控里为什么一直对着空座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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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资料的价格像一记闷棍,把我那点可怜的生活费预算敲得七零八落。
看着购物车里那些标价令人咋舌的真题汇编和名师讲义,我咬咬牙,点开了本地兼职群。
翻了半天,不是促销员就是快递分拣,时间都卡得死紧,直到一条信息跳进眼里:
“招聘夜班公交随车员,晚11点至凌晨3点,主要负责监督投币、维护秩序,工作简单,日结。”
时间完美错开白天的课程,日结更是解了燃眉之急。
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拨通了联系人王队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队长声音沙哑,透着股疲惫:“学生?想清楚了,夜班公交,拉的都是夜归人,啥人都有,有时候……也挺熬人。”
“我没问题,能吃苦。”
我赶紧表态。
“行吧,今晚就来跟车熟悉一下。
11点,城北公交总站,找1o3路,老陈的车。”
晚上十点五十,我裹紧外套,站在了空旷寂静的城北公交总站。
夜风带着凉意,吹得路灯下的影子忽长忽短。
场站里停着几辆结束运营的公交车,像一头头沉睡的巨兽。
很快,一辆略显陈旧的1o3路公交车亮着大灯,缓缓驶入站台。
司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脸色黝黑,皱纹深刻,眼神里有种长期熬夜的浑浊。
他摇下车窗,打量了我一眼:“新来的随车员?上车吧。”
我拉开车门上去,一股混杂着消毒水、旧皮革和淡淡烟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车厢里灯光昏暗,座位是那种老旧的蓝色绒布,很多已经磨损褪色。
“我叫陈卫国,叫我老陈就行。”
司机言简意赅,递给我一件荧光马甲和一个手持验票机,“规矩不多,看着点投币刷卡,遇到醉鬼或者闹事的,别硬刚,叫我或者直接报警。”
我点点头,套上马甲。
离开车还有几分钟,老陈点了根烟,靠在驾驶座上,目光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车厢后半部分,靠窗的一个单人座位。
那位置空着,和其他座位没什么不同。
“喏,记住那个位置,”
老陈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以后晚上跑车,那个座位,别管,就当……一直没人。”
我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空座。
没人?什么意思?
“陈师傅,那是……”
“别问那么多。”
老陈打断我,掐灭了烟,动了车子,“记住我的话就行。
有些事,知道多了没好处。”
引擎轰鸣起来,公交车缓缓驶出总站,汇入城市的午夜流光。
我被老陈这没头没脑的警告弄得心里有些毛,忍不住又多看了那空座几眼。
普普通通的一个座位,为什么不能管?
第一晚,乘客寥寥。
大多是刚下夜班的工人,或者一身酒气的醉汉,个个满脸疲惫,上车就瘫在座位上打盹,车厢里异常安静。
我按照要求,监督投币刷卡,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那个被老陈特意指出的空座。
它始终空着。
但在公交车转弯、或者颠簸时,我似乎看到,那个空座上的蓝色绒布坐垫,会轻微地、极其自然地凹陷一下,又弹起,仿佛……刚刚有人从上面站起来离开。
是车的晃动造成的错觉吧?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凌晨三点,收班回到总站。
我松了口气,第一晚还算顺利。
老陈默默停好车,检查了一遍车厢,下车前又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晚,第三晚……情况依旧。
午夜公交的乘客群体相对固定,疲惫、沉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