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衣柜最底层有个抽屉,你看看能不能用。”
林晓提醒我。
我拉开抽屉,里面铺着一块暗红色的绒布,布上放着一把红木梳——梳齿是象牙色的,有些已经松动,梳背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花瓣的纹路很精致,只是颜色暗沉,像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前租客落下的吧?”
我拿起木梳,指尖能摸到梳背的纹路,带着点温润的凉意。
林晓凑过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之前来打扫的时候没看见这个啊……可能是上上个租客忘在这里的。
要是你不介意,就先放着,我之后问问房东。”
我把木梳放回抽屉,关上衣柜门:“就这间吧,我今天能搬进来吗?”
林晓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做决定,连忙点头:“可以可以,我现在回去拿合同,你要是有行李,也能先搬过来。”
当天下午,我叫了个货拉拉,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拉到了3o4。
收拾房间的时候,我把那把红木梳从抽屉里拿出来,用湿抹布擦了擦,梳背上的梅花渐渐显露出原本的红色,看起来比之前鲜亮了些。
我想着或许前租客还会来找,就把它放在了书桌的角落,旁边摆着我的水杯和台灯。
晚上,我煮了碗泡面,坐在书桌前吃。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长方形的光斑。
偶尔有脚步声从楼下经过,伴随着几句模糊的说话声,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
大概十一点,我洗漱完躺在床上,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很沉,没有听见任何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刚好照在书桌上,我看着窗外的平房顶,心里想着:或许林晓说的那些事,真的是租客太敏感了。
可我没想到,平静只维持了一天。
第三天晚上,我去新公司面试,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楼道里黑漆漆的,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步步往上走。
走到三楼转角,突然听见“唰——”
的一声,很轻,像是有人用梳子划过头。
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刚才的声音却消失了。
“大概是风吹动什么东西了吧。”
我自言自语道,继续往3o4走。
打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房间,一切都跟我早上离开时一样。
我脱了外套,坐在床边换鞋,又听见了那声“唰——”
。
这次声音更清晰了,好像就在房间里,离我不远。
我猛地站起来,环顾四周。
床底下空荡荡的,衣柜门关得好好的,书桌前也没人。
“肯定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走进卫生间洗漱。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眼睛盯着天花板,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大概凌晨一点,那“唰——唰——”
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不是断断续续的,而是持续不断的,节奏很均匀,不紧不慢,就像有人坐在我旁边,一下一下地梳着头。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僵硬地躺在床上,不敢动。
那声音就在耳边,我甚至能想象出一个人拿着梳子,慢悠悠梳头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快亮的时候,声音才慢慢消失。
我睁开眼,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后背全是冷汗。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脑子里全是昨晚的声音。
同事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没睡好,我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
晚上回到家,我把房间里的灯全打开,连卫生间的灯都没关。
我坐在书桌前,盯着那把红木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这把梳子的问题?
我拿起木梳,放在手里反复看着。
梳齿很光滑,没有任何异常。
我试着用它梳了一下头,“唰——”
的一声,跟昨晚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的手顿住了,连忙把木梳放回桌上,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那天晚上,我把木梳放进抽屉,锁上了。
我躺在床上,开着台灯,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