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方向……唉,作孽啊……”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们在说……昨夜的声音?!
她们也听到了?!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头,看向离我最近的那个搓衣服的大妈,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阿姨……你们……在说什么声音?”
两个大妈的动作同时顿住了。
她们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审视、警惕,还有一种“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的了然。
搓衣服的大妈放下手里的衣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走廊深处努了努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下气音:“还能是啥?3o7呗!
那屋里……不干净!”
3o7!
果然!
“不干净?”
我追问,声音有些颤。
“唉,作孽啊……”
淘米的大妈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我还没搬来呢,听老人讲的……”
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人靠近,才凑近了一点,用更低的声音,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恐怖传说:
“说是……解放前?还是刚解放那会儿?记不清了……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3o7住着一对小夫妻。
男的好像是个工人,女的……挺着个大肚子,快生了……”
“那天……也是深更半夜……那女的突然就作了!
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叫得那叫一个惨……整个楼都能听见!”
大妈的声音带着一种身临其境的恐惧,仿佛那凄厉的惨叫声还在耳边回荡。
“可那天……偏偏就邪门!
男人上夜班没在家!
外面……外面还下着瓢泼大雨!
电闪雷鸣!
跟老天爷怒似的!
楼里住的都是些穷苦人,谁懂接生啊?想送医院……黑灯瞎火,雨又那么大,路都看不清!”
“就这么……耽搁了……”
大妈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惋惜和恐惧,“听说是……难产……大出血……那女的……就……就那么活活疼死了……一尸两命啊!”
“一尸两命?”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是啊!”
搓衣服的大妈接口,脸上带着嫌恶和恐惧,“惨呐!
据说死的时候……那眼睛都没闭上!
死死瞪着天花板!
后来……后来那屋子就空了,再没人敢住进去。
可打那以后……怪事就来了!”
她凑得更近,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惧的光:“特别是……每到下大雨的晚上……深更半夜的时候……就能听见……听见……”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厉害:“……听见那屋里……有女人在哭!
在惨叫!
一声声喊‘疼’!
喊‘救命’!
……还有……还有婴儿的哭声!
哇哇的哭……哭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可邪门的是!
等你壮着胆子凑近那门……里面又啥声音都没了!
静得吓人!”
“对对对!”
淘米的大妈连连点头,脸色白,“有时候……甚至能闻到……闻到一股子……血味儿!
又腥又甜!
从门缝里飘出来!
可这门……几十年了,谁也没见它开过!
锁都锈死了!”
“所以啊,小伙子!”
搓衣服的大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冰凉用力,眼神里带着强烈的警告,“千万别靠近那门!
听见啥怪动静,就当没听见!
别好奇!
别去看!
更别去碰那门!
那里面……关着怨气呢!
沾上……要倒大霉的!”
她的话音刚落,水房门口传来一阵低沉、压抑的咳嗽声。
我们三人同时一惊,猛地回头。
管理员老王佝偻着背,像一截枯朽的老树桩,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
他穿着洗得白的蓝色工装,一张脸如同风干的橘子皮,布满了深刻的皱纹,眼袋浮肿下垂,遮住了大半眼睛,只留下两条浑浊的缝隙。
他手里提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旧暖水瓶。
他没有看我们任何人,只是低着头,剧烈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