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时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吸吮般的异响。【战场生存本能】传递来一丝微弱的警兆。他立刻提醒带队班长,用探杆一试,果然戳空——那
他还发现,在特定风向和地形下,声音的传递会变得极其诡异。有时,远处似乎很近的声响,其实源在百米之外;而有时,近在咫尺的动静,却被风雪吞噬,难以听闻。他默默在心中构建、完善着一幅独特的“生存地图”,这幅地图不仅包括地形、工事位置,更开始纳入风雪天气下的声学特性、视线盲区以及潜在的自然陷阱。
这并非为了主动出击,而是为了在最恶劣的环境中,增加一丝生存的概率,也是为了更好地履行医疗兵的职责——他知道,一旦有战友在这样的天气里受伤或失踪,每多掌握一分这片冰雪屏障的“脾气”,找到并救回他们的希望就大一分。
他站在哨位的边缘,透过迷蒙的风雪望向敌方阵地的方向。那里同样被这片白色的死亡之幕所笼罩。严寒,成了交战双方共同的、最无情的敌人。它构筑起一道暂时的、物理的屏障,延缓了流血的冲突,却也带来了另一种形式的、更为缓慢而痛苦的折磨。
冰雪屏障之下,是生命与极限环境的无声抗争。廖奎紧了紧领口,将几乎冻僵的手指缩回厚厚的棉手套里,眼中的光芒却如同冰雪中的燧石,冷静而坚韧。他继续着他的观察,他的记录,他的生存。在这片被严寒统治的白色世界里,每一个细微的发现,每一次成功的预警,都是向死而生的一步。而支撑着他的,除了求生的本能,还有那份深埋心底、跨越冰封千里依旧温热的牵挂。
香港的冬季,与北疆那片被冰雪吞噬的苦寒之地相比,近乎于一种奢侈的温柔。气温降至十几度,在半山区湿润的海风调节下,更添几分清爽。阳光虽不似夏日灼烈,却依旧能穿透薄雾,洒下融融暖意,维港的海水在冬日晴空下,蓝得澄澈而平静。然而,在这片表面的暖融之下,半山公寓内的氛围,却随着孕期的推进和外部潜在的风险,变得愈发凝重而谨慎。
萧亚轩(萧雅姿)的孕期已进入最后冲刺阶段,8个月的身孕让她原本窈窕的身形变得极为臃肿,腹部高高隆起,如同揣着一个沉甸甸的、不断下坠的瓜。身体的负担日益沉重:双腿浮肿,需要时常抬高才能缓解;腰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酸胀感如影随形;胎动也变得越发有力而频繁,有时在深夜骤然一脚,能让她瞬间惊醒,久久无法入睡。她行动愈发迟缓,每一个起身、坐下、甚至翻身,都需要耗费比平日多几倍的气力,带着一种庄严而又疲惫的笨拙。
外在的威胁并未因她们的小心而消散,那指向雅加达的调查线索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心头。为了最大限度减少外出暴露的风险,同时也为了应对萧亚轩日益不便的身体状况,她们进一步收缩了活动范围,并将专业力量引入家中。
通过向太的可靠引荐,一位名叫艾格尼丝·怀特(Agnes white)的英国籍退休助产士,开始每周一次上门为萧亚轩进行检查。怀特女士年约六旬,头发银白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简洁而考究的套装,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历经无数新生命诞生后沉淀下的冷静与温和。她经验极其丰富,曾在战时的野战医院和香港顶尖的私立医院服务多年,手法轻柔专业,言语不多却总能切中要害。她的到来,不仅带来了专业的孕晚期监护,她本身那种沉稳的气质,也带给心神紧绷的萧亚轩和谢亦菲一种难得的安定感。
同时,经过严格背景核查,一位四十多岁、面相憨厚、话语不多的本地上岸妇人阿萍,被雇佣为住家女佣,主要负责外出采购日常用品、食材以及公寓的清洁工作。阿萍手脚麻利,懂得分寸,从不多问一句闲话。她的存在,将谢亦菲和萧亚轩从必须频繁外出的境地中解放出来,如同一道实用的屏障,将潜在的窥探目光阻挡在公寓大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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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行更全面的评估,在怀特女士的建议下,两人还是去了一趟位于中环的、收费高昂的私家医院进行产检。医院内部环境与北大荒的野战医院乃至团部的卫生所,形成了云泥之别。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淡淡香氛混合的气息,取代了血腥与汗臭;光洁的大理石地面,静谧的走廊,穿着洁白护士服的医护人员轻声细语,一切都秩序井然,透着一种与外面喧嚣都市隔绝的、冰冷的洁净。
在一间设备先进的检查室里,医生使用一台在这个时代堪称顶尖的超声设备为她们进行检查。谢亦菲躺在检查床上,看着医生在她涂满冰凉耦合剂的腹部移动着探头,旁边一台小小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