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萧亚轩)笔迹、却记录着冰冷系统任务的内容时,廖奎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纸条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瞬间泛白。
【羁绊减弱…深度链接…三天内…失败收回身份…】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烙进他的心里。
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无力感的剧烈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内翻涌、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又是这样!这该死的系统!它把他们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意摆布、用以达成某种它自身目的的玩偶吗?
上一次是为了“唤醒”,上上一次是为了“巩固链接”,每一次都伴随着伦理的崩塌和难以言说的痛苦回忆。那被【感官模糊药剂】扭曲过的记忆碎片,那之后萧雅姿眼中无法完全掩饰的伤痛与谢薇强颜欢笑下的阴霾,都像一根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底。
现在,它又来了!用剥夺萧雅姿好不容易才初步站稳脚跟的身份作为威胁,逼他们再次重复那令人作呕的“仪式”!
如果不做……廖奎的呼吸变得粗重。之前所有的努力,萧雅姿承受的所有痛苦和蜕变,他们在香港布下的这步关键棋局,都将付诸东流。失去“萧亚轩”这个身份,不仅意味着萧雅姿个人陷入绝境,更意味着他们营救谢广安、实现全家团聚的整个计划,将失去最重要的跳板和支撑点,很可能就此彻底崩塌。
可如果做……那层好不容易在日常伪装下勉强维持的、脆弱的平衡将被再次打破。他与萧雅姿之间那已经足够复杂扭曲的关系,将被打上更深、更不堪的烙印。他该如何面对谢薇?即使她或许已经知晓部分真相,但如此赤裸裸地重复,无疑是在她心上反复凌迟。
理智与情感,责任与伦常,在他脑中激烈地厮杀着。他仿佛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冰冷地计算着得失利弊,另一半则在痛苦地呐喊、抗拒。
不知在原地僵立了多久,直到空间里恒定的温暖都无法驱散他心底泛起的寒意,廖奎才缓缓抬起了头。他眼中之前的剧烈波动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死寂的平静。那是一种做出了最艰难抉择后,将所有情绪强行冰封的麻木。
他不能失去香港这个据点,不能眼睁睁看着之前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为了那个最终的目标,为了还在西头苦熬的谢广安,为了他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他,没有选择。
深吸一口气,廖奎退出了系统空间,重新回到北大荒冰冷的现实中。他需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离开。
第二天上午,天气依旧酷寒,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更大的雪。场部领导在这种天气大多缩在办公室,外出巡查的也少。廖奎像往常一样在畜牧科点了卯,干了一会儿活后,对同在猪号忙碌的一位老职工说道:“王叔,我有点私事,要出去一趟,大概晌午回来。科长要是问起,您帮我说一声。”
王叔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工,平时颇受廖奎照顾(廖奎会悄悄用空间物资接济他一些),闻言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中,你去吧,这边我看着。”
廖奎道了声谢,裹紧棉衣,顶着寒风离开了畜牧科区域。他绕到场部后面一处堆放烂木料和废砖头的偏僻角落,再次确认四周杳无人迹后,意念锁定了那个记录在案的坐标——香港,半山区,梅道一号公寓,主卧室。
空间转换的感觉短暂而扭曲。当他重新稳住身形时,已经置身于一个与北大荒截然不同的世界。温暖、安静,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馨香。他站在柔软的地毯上,目光第一时间就对上了那双同样带着震惊、慌乱和复杂情绪的眼睛。
萧雅姿(萧亚轩)就坐在床沿,显然早已在等待。她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包裹着年轻窈窕的身段,头发有些松散,脸上没有妆容,显得比平日参加社交活动时苍白脆弱。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尴尬、难堪、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弥漫。
廖奎喉咙有些发干,他移开视线,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耗尽了力气才挤出这句话:“我没告诉薇薇。”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既表明了他们的处境——这是一次瞒着谢薇的、秘密的、被迫的“任务”,也划下了一道界限,一道背负着背叛与愧疚的界限。
萧雅姿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时,眼中似乎多了一层认命般的灰暗。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颗熟悉的、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小药丸。
“用吗?”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