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如今听您之意,竟是要将控制权拱手相让?这绝非合作,而是吞并!
我等实在无法接受!”
“没错!
绝不能交权!”
“军行是咱们云州人的军行,不能让外人摘了桃子!”
“张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晋王手里了?说出来,大家伙一起扛!”
场面再次失控,股东们的反对声浪比之前更加激烈。
他们不在乎什么宏图大业,他们在乎的是自己实实在在的利益和这份产业的主导权。
晋王的凶名和藩王的身份,让他们充满了不信任和恐惧。
元亮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诸位,诸位!
请听我一言。
大人此举,必有深意,也定然会为大家争取最大的保障……”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张经纬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知道,单靠“利诱”
和“画饼”
,已经无法说服这些精明且恐慌的股东了。
张经纬看着台下激动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他不能说出“麒麟血”
的真相,那只会让事情更复杂,也将皇甫灵置于风口浪尖。
他也不能明说晋王的胁迫,那会引更大的恐慌,甚至可能让有些人为了自保而倒向晋王。
就在僵持不下,气氛几乎要爆炸之际,元亮悄悄拉了拉张经纬的衣袖,递给他一个眼神,然后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喧闹的议事厅渐渐安静下来。
“诸位东家,”
元亮拱了拱手,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大家的担忧,大人与我等感同身受,亦在心中反复权衡。
今日之议,并非定论,而是与诸位共商应对之策。”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晋王之势,确如泰山压顶。
然,军行亦非任人宰割之鱼肉。
大人之所以召集诸位,正是要集思广益,寻一条既能暂渡难关,又能保全我等根基的两全之策!”
他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强硬抗拒,恐招致雷霆打击,玉石俱焚,非智者所为。
全然顺从,则如诸位所忧,万劫不复。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在‘交接’之中,设下重重关卡,保留核心,让晋王即便拿到名分,也难以真正掌控军行的命脉?”
元亮的话,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灯,将众人的思路从单纯的“反对”
引向了更深的“博弈”
层面。
股东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张经纬适时接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力量:“元先生所言,正是我意!
今日请诸位来,不是通知,而是商议!
我们要一起想办法,如何在看似退让的局面下,埋下反击的种子,如何利用规则、利用人脉、利用我们对军行无与伦比的了解,来制约晋王,甚至……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掷地有声地说道:“军行,永远是我们的军行!
我张经纬在此立誓,绝不会让它沦为他人祸乱天下的工具!
也绝不会让诸位的心血白白葬送!”
这番话,终于在一定程度上稳住了人心。
虽然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但至少,股东们看到了张经纬抵抗的决心和具体的思路方向。
会议的重点,从是否交权,转向了如何在这场不对等的交易中,最大限度地保全自身。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灯火通明的议事厅内,争论、谋划、计算仍在继续。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前奏,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局。
而张经纬知道,他必须凝聚起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在这惊涛骇浪中,为军行,为灵儿,也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窗外,夜色深沉,仿佛预示着前路的艰险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