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和季泽对视一眼,赶紧用桌布盖住桌下的箱子。季泽拿起桌上的手电筒,悄悄按了下开关——暗金光弱得只剩圈光晕,他攥紧手电,心里默默想着:瑾寒,你可千万别出事,这箱子里的秘密,还有院子里等着你的人,都在盼着你回来。
就在这时,缠芽的光珠突然亮得刺眼,铜锁的槐花纹透过桌布,也跟着闪了闪;洛千羽怀里的光鸟突然扑棱着翅膀,停在缠芽旁“啾啾”叫个不停,翅膀尖沾了点极淡的淡金光,像撒了把碎星子。小团子伸手摸了摸光鸟的背,指尖蹭到那点暖光,惊喜地跳起来:“南凌风!光鸟身上有瑾寒哥哥的光!你看你看!是不是瑾寒哥哥在想我们呀?”南凌风的风系卷着光鸟的翅膀转了圈,笑着点头:“是呀,千羽的想念,瑾寒哥哥接收到了。”
铜锁上的槐花纹在桌布下悄悄暗了下去,只有缠芽的芽尖还亮着光珠,像颗颗小小的星子,映着院外洛千羽的笑脸,也映着西屋里藏在槐香里的牵挂。
宁舒乐站在院角,看着苏琼宇追着洛千羽跑,灵木枝突然凝出片迷你槐花瓣,淡青绿的花瓣飘在掌心,他盯着花瓣愣了愣——想起之前封瑾寒灵韵暴走,他就是摘了这样的槐花瓣,揉碎了混着灵韵,一点点帮他梳理乱流。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他转身往厨房走,泡槐花干水时,习惯性多舀了勺干花,灵木枝卷着干花晃了晃,杯口飘出的槐香突然变浓,竟和封瑾寒留在箱子里的槐木碎屑味道一模一样。他愣了愣,伸手拂过杯沿的香雾:“这味道……和瑾寒带的槐木碎很像。”灵木枝绕着杯沿转了圈,悄悄凝出颗小光珠,落在杯底,像替他守着这份未说出口的惦记。
顾逸晨陪着林熙言在院边练合击,雷丝再次缠上治愈光时,银紫色的纹路里突然织出了道小小的槐花纹——和封瑾寒刻在手电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林熙言笑着指了指:“你这雷丝,怎么织出瑾寒箱子上的花纹了?”顾逸晨收回雷丝,指尖碰了碰那道微光:“……可能是练得久了,想起他当时刻花纹的样子,皱着眉,倒和千羽闹脾气时有点像。”
苏琼宇追累了,坐在石凳上翻照片,翻到封瑾寒皱着眉的合照时,木系嫩芽突然缠上照片里封瑾寒的肩膀,像在轻轻拍他。苏琼宇戳了戳嫩芽,笑着说:“你也想瑾寒哥哥啦?他当时还嫌你晃镜头,说拍出来的照片糊,现在你稳多了,他却看不到了。”
另外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御寰城,暗影圣殿的一处房间里没有窗,只有墙角一盏泛着冷光的青铜灯,把空气里的血腥味染得愈发浓重。
封瑾寒一身伤躺在冰冷的青石板地板上,玄色外袍被划得破烂,露出的胳膊和胸口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是玄衣人留下的刀痕,还在渗着暗红的血;有的是试炼反噬的灼痕,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像藤蔓一样缠在骨血里。他蜷缩着身子,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滴在身侧攥紧的照片上。
照片是他在凌云关时,苏琼宇硬拉着他拍的合照——洛千羽举着槐花书签凑在中间,铃铛链的银铃清晰可见;顾逸晨揽着林熙言的肩,两人手背上的光链亮得暖;苏琼宇的发顶别着槐花瓣,宁舒乐的灵木枝悄悄搭在他肩上,枝尖还帮他拂掉了肩头的槐叶碎;南凌风的风系卷着几片淡金槐花,刚好落在他的衣襟上。当时他还嫌苏琼宇拍照麻烦,皱着眉别过脸,现在却把照片按在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照片边缘被血和汗浸得发皱。
照片夹层里,还夹着半张干皱的米白糖纸——是离开凌云关那天,洛千羽踮着脚塞给他的,小团子手里还攥着颗槐花糖,奶声奶气地说:“瑾寒哥哥,这个糖纸留给你,想我们了就拿出来看看,等你回来,我分你一大罐!”当时宁舒乐站在旁边,笑着揉了揉洛千羽的头,又转头看向他,灵木枝递过一小包槐花干:“御寰城气候燥,这个泡水喝,能稳灵韵,要是……要是灵韵乱了,就想想凌云关的槐香,能定心神。”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糖纸,糖纸早已没了甜味,只有粗糙的纹路蹭着指尖,和身上伤口的疼、骨缝里的灼痛交织在一起。这时,门板缝突然飘进一缕极淡的槐香——是守在门外的护卫,悄悄从圣殿外折了枝槐花,贴在缝上送进来的。封瑾寒吸了吸鼻子,恍惚以为回到凌云关的清晨,宁舒乐正用灵木枝挑着新鲜的槐花瓣,往他碗里撒,粥香混着花香,暖得人不想醒。他咳着笑了笑,眼泪却顺着眼角滑下来:“……连风里的香,都在骗我回去。”
目光落在照片上宁舒乐的灵木枝上,空洞的眼神突然颤了颤,像蒙尘的灯芯被风吹了下——他想起在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