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院落里的槐香成了训练时的背景音——顾逸晨的雷丝缠着林熙言的治愈光练合击,银紫色的雷丝裹着暖光在空中织成网,碰到院角的老槐树时,竟震落几片淡金花瓣,恰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苏琼宇的木系嫩芽在宁舒乐的灵木枝引导下,终于能稳稳托住整碗槐花粥,嫩芽颤巍巍地把粥碗递到表哥面前时,宁舒乐的灵木枝悄悄在碗沿绕了圈,帮它稳住晃动的粥汁;洛千羽则抱着光槐花鸟,跟着南凌风的风系练“听风辨位”,小团子蒙着眼睛,铃铛链晃得越急,光鸟的暖光就越亮,每当风系从西屋方向吹来时,光鸟总会“啾啾”叫着蹭他的手心。
“光鸟怎么了?”洛千羽扯下蒙眼的布条,举着槐花书签凑到南凌风身边,“刚才风里有香香的味道,和我书签上的一样!”南凌风的风系轻轻扫过西屋窗棂,指尖凝出缕小风,绕着小团子的铃铛链转了圈:“是灵韵纹的味道,和你书签、缠芽的纹路都像——西屋有萧逸哥和季泽哥在,别担心。”说着,风系卷来片槐花瓣,帮洛千羽别在发顶,像个小小的暖光发饰。
训练的动静刚歇,西屋的萧逸却对着桌角的黑木箱子犯了愁。箱子是封瑾寒临走前留下的,铜锁上刻着朵迷你槐花纹,和君瑞书签的纹路隐约呼应,箱盖边缘还沾着点御寰城特有的槐木碎屑。他朝刚检修完手电筒的季泽招手:“你说咱俩,什么时候把这箱子给他们合适?千羽昨天还问起瑾寒,说想念他给的槐花糖了。”
季泽走过来,指尖刚碰到箱子,攥在手里的手电筒突然“滋啦”响了声——原本稳定的暗金光忽明忽暗,亮度越来越低,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他赶紧攥紧手电,指节泛白:“不知道。”顿了顿,目光飘向院外追着光鸟跑的洛千羽,声音轻了些,“瑾寒走时什么也没说,就放了这个箱子,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御寰城怎么样了?”
“那你就说不对了。”萧逸笑着敲了敲箱子,槐花汤的清甜还沾在指尖,指腹蹭过铜锁上的槐花纹,“御寰城可是瑾寒的家,他从小在那儿长大,身边还有那么多旧部,还能在那里挨欺负?”
季泽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只有他知道,出发前收到的暗线消息里,封瑾寒在御寰城的府邸外,被几个穿玄衣的人拦过,当时他的手电筒就像现在这样,暗金光忽闪,像是感应到了旧主的危险。萧逸见他走神,瞥见他手里的手电,疑惑道:“你手电怎么回事?灵韵不稳?”季泽赶紧松开手,把电筒往桌上放,含糊道:“没事,前两天探古宅耗得厉害,快没电了,回头充充就好。”
“那倒也是。”萧逸没察觉他的隐瞒,伸手拂去箱盖上的槐花瓣——指尖刚碰到花瓣,箱子突然轻轻震了下,铜锁上的槐花纹瞬间亮了亮,淡金色的光纹顺着桌腿往下漫,竟和院外缠芽的嫩白花瓣“隔空碰了下”。院角的缠芽像是有了感应,原本朝着凌云关方向的芽尖,突然齐刷刷地弯向西南,嫩白的芽尖上,还凝出了颗小小的光珠,和铜锁的光纹一模一样。
季泽盯着缠芽的光珠,悄悄蹲下身,用手电那圈微弱的暗金光碰了碰芽尖——两光刚触碰到一起,光珠突然暗了半分,手电也“滋啦”一声,暗金光险些熄灭。他瞳孔微缩,赶紧收回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电外壳——那里有道极浅的槐花纹,是封瑾寒临走前,用灵韵刻上去的小标记。嘴唇抿成直线,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涌上来:缠芽朝西南弯,手电和光珠共鸣……瑾寒,你到底在哪?他悄悄凝出缕极淡的暗金光,轻轻渡到手电里,手电的“滋啦”声渐歇,暗金光虽弱,却稳稳撑住了那圈光晕,而手电外壳的槐花纹突然亮了下,和缠芽的光珠“隔空闪了三下”,像在无声回应。季泽盯着那道微光,指尖轻轻按在花纹上:“你也在想他,对不对?”
萧逸愣了愣,笑着把箱子往桌下推了推:“这箱子倒还挺有灵性,等他们练完这阵子,灵韵印记再稳些,咱们再把箱子打开——说不定里面真有瑾寒给千羽留的槐花糖,还有给大家的灵韵护符呢。”话音刚落,箱子里突然传来轻轻的“咔嗒”声,像是糖块在碰箱壁,萧逸挑了挑眉,拍了拍箱盖:“哟,连里面的糖都急着见千羽了?”
院外突然传来洛千羽的笑声,小团子举着槐花书签,追着光鸟跑过来,铃铛链“叮铃”作响:“萧逸哥!季泽哥!君瑞哥哥说,书签能跟着缠芽找灵韵,咱们明天能不能去凌云关边上的槐林练?光鸟说那里的槐花香,比院子里的还甜!”跑着跑着,他突然抽了抽鼻子,风系卷来的槐香里,混了点极淡的甜香,像糖炒过的味道:“咦?这槐香里有糖味!是瑾寒哥哥的槐花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