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练灵韵时,自己因为急功近利导致灵韵暴走,是宁舒乐的灵木枝缠上他的手腕,淡青绿的光顺着脉络漫进去,一点点帮他梳理乱流,当时宁舒乐的声音很轻:“瑾寒,灵韵和人一样,急不得,你看缠芽长得慢,却最稳,咱们找地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宁舒乐……”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每说一个字都扯着喉咙疼,“你说的……稳灵韵的法子……我快撑不住了……”
胸口的照片下,还藏着枚小小的淡金光护符——是他用自身灵韵凝的,和箱子里给大家的护符是同源款,当时凝护符时,他特意加了点凌云关的槐木灵韵,想着见面时,能让宁舒乐看看“自己的灵韵稳多了”。可现在,护符被他攥在手心,灵韵乱蹿的疼让他几乎握不住,护符却突然亮了下淡金光,微弱的光透过照片,映在宁舒乐的灵木枝上,还悄悄在照片上“画”了道小槐枝,刚好和灵木枝的纹路重合。紧接着,攥着护符的手心突然暖了点,一缕极淡的灵木枝气息顺着指尖往胸口漫——那是他加在护符里的槐木灵韵,此刻竟和千里之外的气息共鸣,带着宁舒乐灵木枝特有的“稳”,像一双轻缓的手,轻轻按在他乱颤的灵韵上。
他心里猛地一跳——是宁舒乐!是他们在感应他!他盯着照片上的微光槐枝,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是你在帮我画灵木枝吗?宁舒乐。”
“咳……”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封瑾寒偏过头,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抬手想摸照片上宁舒乐的脸,手腕却重得像挂了铅,刚碰到照片边缘,就因为剧痛而颤抖着落下。但护符的光还在闪,灵木枝的气息还在暖,他盯着那点光,空洞的眼神里突然透出丝倔强的狠劲,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借着疼痛保持清醒:“不能……不能就这么认输……宁舒乐还等着看我稳灵韵……千羽的槐花糖还没给够……顾逸晨他们的地脉地图……还没送过去……”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两个玄衣护卫守在门口,铜甲反射着走廊的冷光。他们听见屋里压抑的喘息,相视一眼,眼底藏着难掩的心疼——他们是封家旧部,看着封瑾寒从小长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使命受这份罪。左边的护卫悄悄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用槐枝编的“迷你护符”,那是老夫人以前教他们编的,能挡点浊气,他轻轻从门板缝塞进去,护符顺着地板滑到封瑾寒手边:“大人,老夫人的槐枝符,您拿着。”右边的护卫则把自己的玄色外袍脱了,搭在门板外,用体温焐着冰冷的门板:“大人从小就怕冷,别冻着了。”
“大人他……”左边的护卫声音发哑,“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拼的……”右边的护卫攥紧刀柄,无奈地摇头:“这是他身为封家继承人的使命,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他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而生的,再疼,也会撑下去。”两人沉默着,听着屋里的喘息声越来越轻,却不敢推门,只能静静守在门口,像小时候那样,等他从试炼场里走出来。
封瑾寒没听见门外的对话,却隐约感觉到门板上传来的熟悉灵韵——是家里的旧部。他攥紧护符,把照片和糖纸往衣襟里塞得更紧,淡金光被体温捂得更暖,手边的槐枝符轻轻晃了晃,缠上他的手腕。他闭上眼睛,任由疼痛席卷全身,只有指尖还在轻轻摩挲着护符上的槐花纹——那是照着宁舒乐灵木枝的纹路刻的,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关于“安稳”的念想。
“瑾寒,别睡……”他在心里反复念着,像在对自己说,也像在对千里之外的人说,“等我……等我带着地脉的消息……回去吃千羽的槐花糖……回去听你说……我的灵韵……稳了……”
青铜灯的冷光落在他满是伤痕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被狂风压弯的槐枝,明明快要折断,却还死死攥着那点灵韵的暖光,攥着关于伙伴们的、不肯熄灭的念想。而千里之外的院落里,缠芽的光珠还亮着,光鸟停在芽尖旁“啾啾”叫着;厨房的桌角,那杯槐花干水还晾着,灵木枝的光珠在杯底闪着;西屋的黑木箱里,槐花糖还在轻轻碰着箱壁——所有的牵挂,都藏在槐香里,跨越千里,等着一个“回来”的约定。
宁舒乐盯着杯底的光珠看了许久,灵木枝轻轻卷起那杯槐花干水,往西屋的方向走——他想去看看那个黑木箱,哪怕只是离封瑾寒留下的痕迹近一点。路过院角时,缠芽的芽尖突然朝着他弯了弯,嫩白的光珠蹭了蹭灵木枝,像是在传递什么。
他蹲下身,指尖碰了碰缠芽的光珠,瞬间感应到一缕极淡的灵韵——是封瑾寒护符的气息,混着点微弱的、属于御寰城的冷意,却又被一丝熟悉的暖光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