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怒不敢言。
侯恂满脸鄙夷地说:“他们难道还敢造反不成贺涵的大军就在他们后方,关寧军要是敢兵变,不出3日,贺涵的大军就能把他们镇压得服服帖帖。”
儘管侯恂厌恶贺涵,但对他领兵的能力还是极为信任的。同时,他也更加討厌关寧这些拿钱不办事的將门,认为若不是他们不断吞噬朝廷的財政,朝廷也不至於不断加辽餉,
更不会弄出大同贼寇这个祸害。没有大同贼寇,自然就没有秀子营,天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乱,逼著天子打他们这些权贵和盐商的主意来填补朝廷的亏空。
张之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说:“我们可以利用祖大寿他们,来个借刀杀人。”
侯恂嘲讽道:“你是想借贺涵的刀杀了祖大寿他们,好让贺涵镇守山海关不得回京吧”在他看来,祖大寿他们在贺涵面前也能算是刀
不得不说,哪怕是侯恂都对贺涵的新军抱有极大的信心。关寧铁骑以前可是大明的头號精锐,朝廷都要倚仗他们,可现在在侯恂眼里,他们就跟三流军队没什么两样,对关寧將门自然也毫不客气。
张之极解释道:“真正的刀是女真人,我们要想办法把新军调到辽东去,然后借女真人的手把贺涵除去。以祖大寿他们对贺涵的仇恨,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帮我们达成目的。”
侯恂迟疑了一下,担忧地说:“如何借刀可千万別又把女真人放入直隶啊。”
张之极胸有成竹地说:“这好办。让祖大寿他们想办法引女真人进攻山海关,然后让他向朝廷求援。整个直隶唯一有战斗力的军队,也就只有贺涵这支新军了,这本就是为了对付女真这些叛逆而组建的大军。我们再想办法激贺涵出战,剩下的事情祖大寿他们很擅长,他在辽东不知道坑了我大明多少精锐,借刀杀人的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了。”
说到这里,张之极转头看著亢启轩,说:“对了,还要想办法联络女真人。你们普商和关外的女真人有联繫,我想皇太极在贺涵手中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也想报復回来,双方的联络一定要做好,可不要让贺涵这个贼子从辽东逃了出来。”
亢启轩听到张之极他们的谋划,內心紧张无比。他没想到大明的这些重臣竟然如此正大光明地商量如何坑杀自家的5万精锐。即便他在扬州也听闻过秀子营的大名,知道那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
但很快他就想到,如果现在不让贺涵死,死的就是他家了,500万两银子,他们凑一凑还能凑到,但三千万两银子,那就真的只有抄家才能拿得出来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爭斗。
想到这里,亢启轩咬了咬牙,坚定地说:“小人定办好此事。”
侯恂皱眉道:“但杀了贺函,大同贼寇谁来对付徐晨这贼子比贺涵狠辣十倍,百倍都不止,他现在躲在关中俯视中原,某担心这边我们杀了贺函,他们就杀向中原。”
说起徐晨,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了,他们对贺涵仇视的程度是十,徐晨就是一百了。
关中发生的大清洗,已经让他们没有办法无视大同社了。
文震孟道:“徐晨不但是朝廷的大敌,更是天下的大敌,想要对付他,就要团结天下的士绅。地方大族士绅也知道徐晨这贼子的威胁,想要建立资政院以对付大同贼寇,但天子不听忠良之言,独断专行,以至於让天下士绅失望。
而天子能绕过朝廷,独断专行,靠的不就是贺涵的新军,只要把天子的新军给打散了,杀了贺函,天子就没有依靠,就必须依靠我等士绅,到时候资政院就可以建立,朝廷就能团结天下的士绅。
以天下大族的財力,不要说组建5万新军,就是组建50万新军也不在话下,有这50万新军在手,到时候不管是辽东的女真人,关中的大同贼寇都不可能是大明的对手。”
所有人听到这话激动起来了,刚刚他们谋划暗害贺涵和新军还有点道德的负罪感,但现在被文震孟这样一说,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復兴必须付出的阵痛,他们一下子反而成了忠臣了,负罪感全无。
崇禎三年(公元1630年)12月18日。
凛冽的寒风依然在京城肆虐。经过贺涵的提醒,崇禎皇帝虽內心深处不太相信大明的臣子们胆敢做出欺君罔上这般大逆不道之事,但他毕竟已登基四年,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多年,对臣子们的操守早已不敢轻易信任。最终下定决心下旨从天津卫调神机营到京师。
崇禎三年(公元1630年)12月20日。
山海关的总兵府衙內,祖大寿精心安排,摆满了丰盛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