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们交的盐税只有120万两。天子要是知道了这个数字,肯定不能放过你们这些盐商。我看吶,
你们得出出血,拿出500万两银子,我们再从中帮忙说和说和,或许还能平息天子的怒气。”
亢启轩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已经亏钱了,还要让他们拿钱,为什么不是你们少拿一点。
当然他也只敢暗中腹誹,话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以大明盐商的家產,一口气拿出500万两银子,倒也不是拿不出来,但他心里有诸多顾虑。担心这会养大天子的胃口,到时候要的更多,更担心那些权贵们看到自己轻鬆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財,觉得自己分少了,以后会变本加厉地压榨自己。说不定到最后,自己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满足不了上面这些人的胃口。
“傅侍郎,不是我不愿意报效朝廷。您是知道的,今年山西省大规模地招兵买马,山西巡抚已经摊派给我50万两了。偏偏今年盐业的生意也不好做,让我再拿出这么多银子,小人真的是要卖家產了。”亢启轩满脸苦涩。
傅永淳皱了皱眉头,语气强硬地说道:“现在这500万两银子你不拿,天子就要派贺涵那个疯子去抄你们的家,到时候可就要拿3000万两银子了。贺涵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才不管你什么情面不情面。你们自己好生思量思量吧。”
亢启轩听了,心中犹如乱麻一般。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苦笑著说道:“傅侍郎,我只能勉力而为了。但还望各位大人在天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给我等盐商留条活路啊。”
文震孟满脸气愤,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用抄家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威胁臣民,这哪里是正道!天子竟在贺涵这小人的蛊惑下,越来越背离圣人的教化了。就算今年拿出500万两银子,也不过是治標不治本,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他越说越激动,眼神中满是对朝廷现状的不满。
侯恂无奈地嘆了口气,愤怒地说道:“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在天子眼里,能弄到钱的就是忠臣良將。贺涵那傢伙不断给天子送钱,在天子看来,他就是大大的忠臣,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文震孟听了,沉思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既然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贺涵这个奸贼,我等能不能想个办法为国除去此獠只要除去他,朝廷的许多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
在他心中,贺涵就是朝廷一切动乱的罪魁祸首,只要將其剷除,天子没了这个依靠,
大明朝廷就能再次回到原本正確的轨道上。
侯恂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贺涵恶贼平时龟缩在军营里,身边有上万士兵严密护卫,等閒人根本靠近不了他。他日常出行也是前呼后拥,上百护卫层层保护,
而且他还隨身穿著宝甲,据说连火枪都射不穿。想要除掉他,谈何容易啊!”
张之极缓缓开口,语气沉稳地说:“现在对贺涵不满的可不止我们,辽东將门对他也怨气衝天。今年祖大寿他们从朝廷拿到的粮餉只有150万两,仅仅是去年的三分之一。他们极为不满,认为是贺涵抢走了本该属於他们的钱財。”
在这里,歷史出现了一个小的分叉口。贺涵的秀子营虽然在京城下几乎全军覆没,但他却意外救下了满桂等將领。原本的歷史上,崇禎几乎把有经验的將领一波全送走,不得不依靠关寧铁骑来守护京师的大门,所以即便袁崇焕出事之后,对关寧铁骑的军械粮也从未短缺。这反而让祖大寿这些人看清了朝廷的虚实,想方设法拥兵自重,把朝廷的兵马逐渐变成了自己的私兵。
但在这条歷史线上,崇禎有了贺涵的新军,对关寧铁骑便不再那么重视。他把一部分资源投给了满桂的大同镇、马世龙的宣大镇,还有一部分给了孙承宗。若不是看在关寧铁骑还要守看山海关,崇禎连这150万两都不想给他们。
祖大寿他们並不清楚朝廷的內情,只看到自己的粮大幅减少,而贺涵却迅速组建了5万新军,自然而然地认为贺涵吞了本该属於他们的钱財。因此,在关寧军当中,那些將门每天都对贺涵骂不绝口,抱怨他抢走了自己的钱粮。
更关键的是,以往朝廷若这样对待他们,辽东的將门绝对会闹一场兵变给朝廷看看。
但如今他们却不敢了,因为贺涵的5万新军就在他们背后。秀子营和女真人的大战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也知道贺函领著5000人就能击败女真两个旗的主力,现在贺涵有5万新军,只怕皇太极的八旗齐出都未必打得过。祖大寿他们担心自己刚闹兵变,贺涵就会带著秀子营杀过来,所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