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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的油渣呈焦黑色,蚕豆饭上结着层冷油,在烛光下泛着青色,木案上的刀痕里还嵌着前一位食客留下的肉屑。
图塔?乔玛拿起木勺舀着尝了口,赞许地点点头。
木勺的边缘有缺口,刮过碗底时出“吱呀”
的声音,油渣咬在嘴里出“咔嚓”
的脆响,混着蚕豆的绵软,竟让人有几分舒适的感觉。
“我大方的西塞罗,你又在请哪个可怜人吃免费餐。”
一个男人醉醺醺地凑了过来。
他的胡子上沾着饭粒,说话时喷溅的唾沫星子落在图塔的斗篷上,眼神浑浊却透着不怀好意的光。
酒馆老板西塞罗用抹布擦着木碗,不耐烦道:“你喝多了,离这个新朋友远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警告,手却在柜台下摸索着什么,柜台后的酒瓶在烛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像排沉默的卫兵。
醉汉搬了个木凳,满嘴酒气地紧紧挨着图塔?乔玛,并低声耳语道:“你别以为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人,那是因为他还不了解你,咱们边城没好人,要么是被流放的婊子贵族,要么是没大脑的亡命徒”
醉汉说着突然伸手,“哗”
将图塔?乔玛的斗篷帽揭了下来,并大喊道:“你们看啊,哈哈哈。”
斗篷帽被揭开的瞬间,图塔浅铜色的皮肤和左颊那道从眼角到下颌的刀疤暴露在众人眼前,刀疤呈暗红色,如同一条蜷缩的蛇,而他黑色的长里还缠着几根沼泽地的芦苇,散着潮湿的气息。
人们也起身想起哄,但看到黑色长、肤色浅铜的图塔?乔玛,酒馆顿时安静,又爆出大笑:“沼泽人,边城居然来了个‘翘奇’”
笑声中夹杂着惊讶和嘲笑,有人用拳头砸着桌子,喊着“剥了他的皮”
,酒杯和酒瓶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暴风雨前的惊雷。
旁边的醉汉挥挥手道:“我敢打赌,他斗篷下”
说着想伸手撩图塔的黑色长斗篷。
他的手指刚碰到斗篷边缘,图塔的右手突然闪电般伸出,死死钳住对方的手腕,骨骼挤压的“咔嚓”
声让整个酒馆瞬间鸦雀无声,只有壁炉里的火苗“噼啪”
作响,照亮图塔眼中转瞬即逝的寒光。
呆怔片刻,醉汉顿时恼怒地伸出左手,好似想要一把掐碎这个沼泽人的脖子。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陈年的酒垢,指尖因充血而泛紫,喉咙里滚动着浑浊的怒吼,却在触及图塔咽喉前的瞬间凝固——
图塔?乔玛抬手影闪,“噗”
鱼骨刀穿透醉汉手背,又从指间横拉而出。
月光从破窗斜切而入,在刀刃上划出冷冽的弧线,骨刀穿过皮肉的闷响混着血珠飞溅的“噼啪”
声,醉汉的中指应声而断,掉在木案上出“咚”
的轻响,如同折断一根腐烂的树枝。
醉汉呆愣着刚想嚎叫,喉咙又被鱼骨刀轻轻点了一下,醉汉捂着喉咙倒地不停抽搐。
刀刃划过喉结的“嘶啦”
声清晰可闻,他的双手徒劳地抓挠空气,指甲在图塔斗篷上勾出三道血痕,口中涌出的血沫泡在地上,形成诡异的粉红泡沫,在烛光下泛着死亡的幽光。
酒馆里的人顿时炸锅,纷纷呢大惊失色地拿起身边的刀剑,并将桌椅踢开围住了图塔?乔玛。
木椅翻倒的“哐当”
声、刀剑出鞘的“呛啷”
声此起彼伏,有人踢翻了酒桶,麦酒在地面蜿蜒成暗金色的河流,倒映着众人扭曲的面孔和图塔帽檐下的阴影。
图塔?乔玛转过身,左手反握锋利的鱼骨刀,用右手做了个侮辱性的手势。
他手腕上渗出淡淡血渍,那是方才搏斗时留下的擦伤,右手竖起的中指上缠着沼泽芦苇编成的绳结,在晃动中出“沙沙”
的轻响,仿佛在召唤某种远古的诅咒。
酒馆内的亡命徒举着刀剑冲到近前劈砍,但拥挤的空间和醉酒,让他们纷纷砍在木案上,而自己却被图塔?乔玛的鱼骨刀点刺要害,刀刃入肉的“噗嗤”
声与木案裂开的“咔嚓”
声交织,温热的血溅在图塔的脚底,让他想起沼泽地的泥泞。
尸体堆叠的间隙,有人的酒壶滚落在地,酒液渗入地板缝隙,出“滋滋”
的声响,与垂死者的呻吟形成残酷的二重奏,不一会儿七八具尸体躺倒在地。
夜风从窗户吹进酒馆,将蜡烛和松脂火把吹得不停摇曳,其他一些老道的亡命徒举着刀剑围而不攻,却将酒馆门堵死,以防这个凶残的沼泽人逃走。
火焰的影子在墙壁上狂舞,将图塔的轮廓切割成破碎的剪影,宛如幅跳动的死亡画像。
门外的风卷着沙砾拍打窗户,出“噼里啪啦”
的脆响,好似亡灵叩门。
对峙良久,突然有个人大喊道:“去你妈的!”
抬脚猛踹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啊”
大叫着失控扑向图塔?乔玛,当他低下头时,现一把鱼骨刀已经插入自己胸口,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