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垂死地抬起手抓着图塔的脸,刀刃转动的“咯嗒”
声里,死者的指甲在这个沼泽人脸颊划出三道血痕,随即慢慢瘫倒向地面。
垂死的呜咽中带着醉酒的破音,胸口喷涌的鲜血混合着泪水喷溅而出。
“嘣”
一声闷响,图塔?乔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当他转过脸,只见酒馆老板西塞罗手里拿着根木棒,正死死盯着自己木棒是用陈年橡木制成,表面坑洼不平,木棒再次挥来击中太阳穴的瞬间,图塔看到西塞罗围裙上的油渍在烛光下泛着恶心的虹彩,耳中响起蜂鸣般的轰鸣,身体重重撞在酒架上,酒瓶碎裂的“哗啦”
声中,坠入黑暗的深渊。
“哗啦”
一桶冷水泼来,晕厥的图塔?乔玛微微睁开眼睛,才现自己被倒挂在集市广场的个木架上,而身边围着大群举着火把的人。
冷水混合着铁锈味灌入口鼻,他的头皮被粗绳勒得生疼,血液倒涌让眼球几乎爆裂,火把的红光中,人群的面孔如同浮动的魔鬼面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里,他闻到了烤肉的香气和自身血液的腥甜。
人们七嘴八舌道:“沼泽人怎么会来这里?、他居然在猪油酒馆宰了十二个人、肯定也是被迫到无处可逃、他怎么走这么远的、”
话语碎片在夜空中飞舞,如同被风吹散的骨灰,有人用木棍戳他的伤口,引阵阵剧痛,却让他的意识逐渐清醒。
随之,木棒带着破风的“呼呼”
声落下,“啪”
粗大的木棒狠狠抽打在图塔?乔玛身上,一下两下三下,挥舞木棒的人气喘吁吁,向身边的人大喊道:“就是这个蠢货,刚才将我从酒馆推了出来,他罪有应得。”
闷钝的剧痛与击打的“闷响”
让被倒吊挂着的图塔喉头一甜,咳出的血沫顺着头滴答在地面,却又缓缓抬起头,阴冷地看了眼这个刚才喊着要烧掉猪油酒馆的醉鬼,随即脑袋又耷拉下来。
疯子乔伊被这个沼泽人那阴森的眼神惊退半步,但又癫狂地怒吼几声,用手臂擦了擦淤青肿胀如熟透李子的右眼——那是被酒馆某位同行揍下的痕迹。
而这个思绪混乱的醉鬼再次举起木棒胡乱挥舞,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却露出脖颈上那纹着褪色绞刑架的图案,宛如自掘坟墓的预言。
而这个挥舞木棒的疯子乔伊好似刻意想要吸引更多人的目光,于是演讲般向人们吼道:“我不管他宰了多少人,也不管他是条多硬的好汉,他得给我道歉,我就放过他。”
说完突然转身,再次狠狠抽打着浑身皮开肉绽的图塔?乔玛。
木棒撕裂皮肉的“嘶啦”
声、肋骨断裂的“咔嚓”
声不时响起,但图塔?乔玛不只是痛苦引失语,还是蔑视懦夫的习性,让他在疼痛中露出血迹斑斑的笑容——而笑容里依旧带着些深藏的阴冷。
“疯子乔伊,你再打,他就要死了,好歹你让他说句话。”
有人在人群里喊道。
话语中好像带着些许怜悯,但却在那嬉笑的尾音中又掺杂着些嘲弄,却让人想起沼泽里的食腐鸟,它们总是小心翼翼,总是迟钝地观赏着猎物死亡。
挥舞木棒的“疯子乔伊”
口喷唾沫骂道:“我揍他快一晚上了,他他妈就是个哑巴,即使说话,你听得懂‘翘奇’的话吗?”
他的唾沫星子溅在图塔脸上,与血迹混合成暗红的污渍,说着又挥舞起木棒。
“这可是个好手,一眨眼杀了酒馆十几个硬汉。”
“我觉得如果让他给您效劳,会对您很有帮助,让疯子乔伊打死他太可惜了。”
“确实出类拔萃,不过一个沼泽人怎么会来边城?”
“我也觉得难得一见,才把您请来。”
不远处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只见几个男人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站在人群后观望着。
他们的身影被火把拉长在地面,如同巨大的蜘蛛;女人怀里的孩子身上的灰布斗篷缝隙间,却露出绣着金丝的锦袄,在火光下反射出一闪而过的光芒。
“呃!”
图塔?乔玛突然出痛苦的呻吟,又抬起血淋淋的胳膊指着人群中。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疯子乔伊的皮肉,手臂上的旧伤疤在充血后呈现出深紫色,如同盘绕的蛇。
顺着这个好似要垂死的沼泽人手臂所指,人群潮水般分开,露出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举着火把的人们急忙转身,在火光映照下,那个女人抱着的孩子睁着蓝色大眼睛,呆滞地望着图塔?乔玛。
孩子的眼睛纯净如冰川融水,隐约中还有些浅浅的绿色,却让图塔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只有敕珊家族血脉才有的纯净蓝绿瞳色,而孩子斗篷下露出的脚踝上,缠着那在“展翼宫”
王座上瞥见过的金色吊穗。
看着这个沼泽人抬起的手臂,疯子乔伊举起木棒朝着这条胳膊砸去,却随着图塔?乔玛胳膊落下,木棒走空砸在石板地上,继而反弹回撞得他自己鼻血直流,而这个疯癫男人似乎被踩着尾巴般,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