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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那封信终于到了。
邮戳歪歪斜斜,信封有点潮。
她拆开时,正好是午后。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在那几片干桂花上。
>“桂花都被秋雨打落,我挑最香的几朵放在信里……”
她看着那几朵花,忽然就哭了。
外面的风又起,把几片花吹到地上。
她弯腰捡起,轻轻放回信封里。
“这风,终于记得方向了。”
她轻声说。
晚上,她来视频。
她看起来精神多了,脸上也有了颜色。
“信到了。”
她举给我看。
“晚了几天。”
“可它没忘记。”
“对。”
我笑,“风只是绕了远路。”
“也许它怕我不在。”
“那下次我让它直接吹门口。”
“傻子。”
她笑出声。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千里的距离也不过一阵风的宽度。
十月的夜渐深。
她坐在窗边写下一封回信。
>“周磊:
那几朵桂花,我放在枕边。
昨晚做梦,梦见你在江边写信。
风吹过来的时候,我都能闻见香。
你说信慢了几天,
可我觉得刚刚好——
它让我知道,
就算风绕远了,
也不会忘了回家的方向。”
她封好信,贴上邮票。
信封上那行小字,被她写得很稳:
“寄往南方·宁州。”
那晚我写下日记:
>“第194天。
风往南吹。
她在北,
我在等。
风带着她的香气回来,
也带回一点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