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手艺……得有人传下去。”
我喉咙一紧,握住他那只粗糙的手。
那是多年劳作的痕迹,一道道裂纹,像干涸的土地。
——
回到家时,夜色已深。
雨停了,风却更大。
院外的葡萄藤被吹得沙沙作响。
父亲坐在门口,手里拿着收音机。
听见脚步,他抬头:“听说老李还好吧?”
“还撑着。”
我说。
父亲点点头,慢慢叹息:“这年头,挣钱难,活也险。
可咱这一代人,总还得靠双手吃饭。”
他抬头望了望天:“要下大雨了。”
——
夜里,我睡不着。
雨又开始落下,比白天更密。
窗外的风呼啸,屋檐的雨水顺着瓦槽倾泻。
我翻身起床,点灯,写下:
“第一百一十五天。
厂房塌陷,泥水与砖石掩埋的不只是钢筋,还有人的生计。
刘海在雨里奔走,老李在病床上微笑。
风雨之下,生活依旧。
世道难料,但愿人平安。
愿那些用双手换饭吃的人,不再被泥墙压倒。
暴雨将至,而我心里,也有一场暴雨在下。”
我放下笔,听着雨声一阵紧似一阵。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叩问:明天,还能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