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有齐书志在,咱们兄弟们流的血,杀的敌,都要一笔笔记清楚!”
“谁都改不了!”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整个人气息凌厉,声音震得帐中酒盏微微颤动。
亲随在一旁听得心惊,忍不住低声劝道:
“都尉,话虽如此,可是……韩守义那几位,也不会善罢甘休啊。”
赵烈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哼!让他们来啊!”
“有齐书志在,我看他们还能翻什么天!”
“他们要是敢动手脚,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说到这里,他眼神里燃起一股炽烈的光。
“齐书志是我一手提拔的,他的性子我最清楚!”
“宁可得罪人,他也不会昧着良心改功过簿!”
“所以,只要有他在,这功劳,谁也抢不走!”
赵烈越说越激动,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甚至仿佛已经看见,等到朝廷嘉奖之时,那一份份军功被如实上报,沈主帅终于能名正言顺,压过韩守义那些贼子一头!
想到这,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灼烧喉咙,像火焰一样点燃了他的胸膛。
“好!”
他一抹嘴角,眼神如火,豪情勃发。
“一会,齐书志回来后,让他来这边见我!”
“我有些话,要跟他嘱咐一下!”
他越说越兴奋,声音震得帐篷都在微微抖动。
亲随望着他,心头一阵震动,暗暗点头,却也忍不住心底一叹。
——齐书志,真能不变么?
外头的风声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
赵烈却浑然不觉,他胸口的火焰正在越烧越旺。
他只觉得,这一刻,天都亮了。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见前路:
沈主帅的功劳,将得以彰显;
自己也终于能替主帅,替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这份激动,让他彻夜难眠。
夜色沉沉,风声猎猎。
军营的喧嚣已逐渐沉寂,篝火在寒夜里噼啪作响,火星偶尔飞溅,随即被呼啸的冷风吹散。
赵烈推开那间简陋营帐的门帘,心头一阵酸楚。
里面的空气闷沉,药香混杂着血腥味,令人心口发紧。
床榻上,沈铁崖依旧昏沉,面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