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形本就消瘦,此刻更像是被风沙啃噬过的枯木。胸口起伏微弱,若不是偶尔传来极细微的呼吸声,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随风而去。
赵烈走上前,沉默良久,缓缓坐在榻边。
他双手伸出,按住沈铁崖的肩背,动作小心而沉稳。
郎中曾说过,主帅久卧不动,筋骨淤滞,若有人时常为其揉动四肢,能助其血脉流通,不至彻底僵硬。
自那日听闻之后,赵烈便亲自承担了这事。
纵使双手粗糙如铁,力道难以拿捏,但他始终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榻上的病人。
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光影映照在两人身上,营帐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声与他沉重的呼吸。
赵烈指节泛白,缓缓揉着主帅僵硬的臂膀。
他垂下头,声音低沉,像是自语,又像是与病榻上的人对话。
“主帅。”
“你放心。”
他的声音里带着克制不住的激动与火热。
“今日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这一次,军中的功过簿……不会再落到那帮小人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