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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子夜,曹操独立钟后。
郭嘉从影里走来,停在他身侧。
两人都不言,只听城的呼吸。
良久,曹操低声道:
“奉孝,‘龙气’入炉几分?”
郭嘉答:“炉已热,灰已匀,气正凝。
等天一亮,再催一口风。”
“从何来?”
“从榜文、从粥、从十字课,从一记‘快例’的清脆,从今夜这声钟。”
郭嘉顿了顿,“还有,从主公这句‘吾身作阈’。”
曹操看了他一眼,笑意里没有锋利,只有定。
他把手放在铜钟的冷边缘上,冰凉渗到掌心。
他把那股冷握住,握成一股稳。
“明日,”
他道,“我们再收远一寸。”
“谨遵。”
郭嘉行了一礼,袖中罗盘轻轻一扣,铜面映出一圈极淡的光,像一枚被握在掌心里,正在慢慢生热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