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毯子与白札,吹到观星台的栏边。
栏上挂着一口小铃,风一掠,铃一下不响,一下轻响。
郭嘉站在台上,没有披斗篷,夜的凉在他的皮肤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不看下面,不听下面,他只看天。
他知道有人来过。
他也知道有人没动手,只转身走了。
因为他留了一句话给来的人,写在台阶的第一层石上,用粉笔,写得极小:“时机未到,任何人不得打扰。”
粉会被风吹走,字会淡,但在吹走之前,它能挡住一切走错步的人。
挡不住的,便由天来挡。
郭嘉仰头,天幕沉沉,斗柄斜指。
云缝里隐隐有光。
他轻轻闭了闭眼,把手心那一丝旧寒摁进去,再摁深一点。
他在等“甜”
——甜到第三口之前,不能咽。
台下的风声把雪片般的告急送得更急,送到每一处人的耳里。
有人抱紧刀,有人抱紧孩子,有人抱紧一封从未拆开的信。
破晓未到。
黑,正浓。
而炉,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