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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自己“取”
,他说“借”
。
借是一会儿,取是久。
借火的人要懂得灭火,不然屋子会烧。
【观星策】在心底轻响:
【救急完成】
【窗口:稳定(尾焰+1)】
【寿命:+3日】
【当前:77:51:29】
【天道排斥:继续下降(微)】
【提示:人为扰动未清→源头可做“药”
】
队列收尾,队副勒马过来,低声道:“刚才踢石那一下,我看见了影子,却没抓住。”
他停了一下,把一点不甘咽下去,“你眼利。”
“不是眼利,是知道他必踢。”
郭嘉淡淡,“石头放在那儿,脚就痒。
痒的是谁的脚,等他再痒一次,便知道。”
队副愣了愣,没懂,却被“痒”
逗笑。
他压下笑,把腰间的小牌递过来:“从事说,你暂归我管。
路引在你身上,走动可过。
只是……别四处张望。
猛兽园里,眼睛看多了,会被看回来。”
“我记得。”
郭嘉接过,牌在手心里冷。
他把它握了一瞬,尾焰像极细的一缕火舌在掌纹上嗅了嗅,未咬。
观星策在心海里落下极浅的一点绿,细得几乎看不见,却是真。
午后偏西,营里换更。
远处大旗有一面抖得高了一寸,像一条长蛇探出半寸舌头,又缩回去。
风里忽然带了一丝不同的味——马汗与冷铁,混着酒。
不是外营有的粗酒,是内营里惯常的温热的、贵重的酒。
此味一出,营路两侧的人不由自主腰杆直了一些,像野地里的草被风压了一下。
“牙门——”
有人压着嗓子道。
不是主帅,不是中军,却是内营来人。
几名青甲骑从护着一辆小车从粮道缓缓而来,为一人骑姿稳当,盔不上飘物,目光并不在路上,而在人的脸上,一眼一眼扫过去,像在点数。
这人身上卷着的“尾焰”
比都尉深一层,紧致,像刀上贴着的一层细锋。
车在偏帐前停下。
青甲人下马,未等通报,便掀帘而入。
片刻后,他侧身出来,对着郭嘉所在方向抬了抬下巴:“修路的,那位无名。”
队副下意识看向郭嘉,眼神里有一点警惕,一点不放心。
郭嘉拱手,先对队副低声道:“借火,不摸主脊。”
队副没听懂“主脊”
,只听懂了“借火”
,心里那点不放心松开半指。
帐中坐着文士,从事官旁另有一位瘦高的武弁,面色冷净,眉骨挺,眼神像立在水边的鹭,静,且锐。
他腰间的牌不是黑木,是灰骨色,边上嵌了细银。
观星策在心海里敲了一下:【尾焰再上寸(牙门)】。
“你就是‘虚枕’之法的那人?”
武弁开口,声音不高,直,“你叫什么?”
“无名,修路。”
郭嘉仍旧这四字。
他把名字牢牢压在舌下,像把一枚太亮的珠子藏在袖里,等该亮的时候再亮。
“有些人喜欢把手伸得很长。”
武弁淡淡道,“我不喜欢。
能写在令里的法,才是法。
你把你的‘三法’写清楚,按今日之例,明日照办。
若再出小聪明,扰人心,则以军法议。”
“谨遵。”
郭嘉给了这枚药一个最合适的剂量。
他把“术”
一字吞下,用“法”
把它熬成一碗能端上案的清汤。
文士在旁微笑,像拿着一根看不见的丝,轻轻把这两个人之间的缝系了一下。
缝系得不紧,也不松,恰好能让空气进出。
“另外,”
武弁似乎想起什么,挥手,亲兵提来一只小箱,箱里是一面巴掌大的烙印,黑铁铸,纹样如雷,“此物内营新制,烙袋口更稳,不劳你们整日寻灶石。
你来试。”
郭嘉没有伸手。
他退半步,规矩:“此物该由押运官试。”
武弁目光微动,像对这份“知分寸”
略有好感。
他把烙印递给都尉,都尉接了,试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