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风纹浅浅绽开。
武弁满意点头,转目看郭嘉:“你手上有‘火’,别贪。
菜一味香,吃多了腻。”
这是警告,也是施惠后的缰绳。
观星策在心底亮出四个字:“药后忌口。”
他拱手,再退半步,不让自己的影子伸到武弁的脚背上。
“明日,你仍在粮道。”
文士收尾,“内营会有人来验。
你只管做事,不用多言。”
“谨遵。”
郭嘉退出帐,背后的帘子落下,像把一场散不尽的刀光轻轻遮住。
阳光斜了些,风也不再那么硬。
郭嘉沿着粮道往回走。
刚过一处沟坎,就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侧后逼近。
不是兵,不是吏,是那种想要做成一件小事,又不愿被任何一双眼看到的人。
他停,不回头,等那脚步自己来。
“你很得意?”
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在背后问。
正是那条踢石的蛇。
“今日不翻,明日也不翻。”
郭嘉淡声,“你踢第二脚,我便再埋第三只枕。”
那人沉了一息,笑了,笑声很细,像刀尖刮器口:“你是在坏某人的买卖。”
“买卖谁的,不在我手。
脸在我手。”
郭嘉的答语像一道替身的墙,把刀刃轻轻引走,“你要踢石,就得先学会不被‘封志’烫伤。”
那人不再笑,脚步退远。
郭嘉没有追,连看也没看。
他只低头,在泥上用鞋尖点了一点,把这条蛇的“气味”
按在心里。
蛇不急,蛇要活。
活着的蛇才叫药,死蛇只是干硬的皮。
他回到病帐,老军吏递来一根干硬的馍,嘴上骂着“瘦得像竹竿”
,手上却又塞了一撮盐。
盐一入口,汗里的苦味便化了,馍也不那么噎。
郭嘉靠帘坐下,闭目,呼吸带着草席的刺和盐的涩,慢慢平顺。
【面板】在心海里浮起:
【寿命:77::5o】
【体能:211oo】
【天道排斥:下降(微)】
【尾焰亲和:+2】
【窗口:外营稳固→牙门可见(谨慎)】
【隐患:暗手未除;明日风三换→尘角生于左】
他睁眼,看着帘缝里斜斜切入的一道光。
光里有尘在飞,像看不见的鱼在水里游。
猛兽园安静了一小会儿,像一群饱食的兽在树荫下舔牙。
“人形大药。”
他在心里吐字,像在药案上点数。
“姜、附子、半夏、甘草、石膏、蟾酥……缺一味镇魂之重药。”
那味药,不在外营。
那味药在很远的地方,或者在很近的阴影里。
它会以某种形式走到他面前,也许是一枝枪的影,也许是一面旗下透出的寒意,也许是一个眉心有疤的男人的短短一句话。
来得太早,会伤胃;来得太迟,会错过生机。
要在“风三换”
的那一刻,给自己“挑脉”
。
傍晚后刻,营地忽然起了半晌骚动。
不是喧哗,是一种压低的热度,像热铁被放进冷水里出的一口长气。
有人在低声念一个名字,有人在咽口水,有人在腰上摸刀。
远处的旗像被一个巨大的手从下托起,边缘锋利了一线。
一骑从中军方向掠过外营边缘,度极快,马鞍上的人披着赤色的轻甲,甲片在光里闪了一下,像火在闪。
他不过是一束影,过去就没了。
可在那一瞬间,郭嘉在心里看见了一个更大的影——不在地上,在天上。
不是龙,是龙的牙。
牙不露,风却围着它转。
【观星策】极少会主动抬头,此刻却在心海里亮出一行细字:
【警示:皇境边缘波动】
【注:非今日可触】
【策:观,不触;记,不言】
他把眼睛垂下,不去追那一束赤色的余光。
他不是不敢,是不会。
不在此时,不在此地。
猛兽园里,每一头兽都有它最锋利的一颗牙。
你若在它喷气的时候去摸,就会被咬掉半只手。
夜色渐下,营火一盏接一盏亮起,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