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星图为引!(3 / 5)

曹操没说话。他知道许褚的“感”从不玄。大将的身体最会诚实地告诉他“阵”的成败。他回望城头,想起帐里五枚小钉。龙脉为弦,星图为引。如今他真的像按着一张看不见的琴走路。每一步都落在音上。

午前,第一股烟从东偏北方升起。远,淡,像有人用炭在纸上轻轻摸了一下,随即在风里散。张辽抬鞭,骑队压得更低。曹操不催。他知道那不是火,是粮灰。乌巢的灰昨夜被风裹着往东走了半里,今天被另一个风向又推了回来一点。灰里有谷的甜,甜里有焦。嗅到的人不必看就知道:北边的人曾“饱”。

“仲德。”郭嘉在城中轻声唤。

程昱在旧亭里把铃缓缓一转,铃舌不响,街角那三名“真疑”之人同时抬头,又在下一息同时低头。他们的眼里都闪了一个很短的光,像两段不愿拼在一起的木头被人悄悄塞了一块楔子。楔子不大,却稳。笑声随之而起,但不起浪。风把笑带走,带到城外,带到堤上,带到马耳边。

“文若,尾音加一息。”郭嘉又道。

鼓楼上,荀彧朝鼓手抬了抬手。尾音便长了一线。那线细得旁人听不见,却让踩在泥路上的每一只脚掌更稳。一个少年在粥棚边把碗递给另一个孩子。他戴着布口,眼睛弯了一下。郭嘉看见了。他笑了。不是因为那个笑是他“安排”的,而是因为那笑证明了他的“请”得其所。礼请来的风,风请来的稳,稳请来的人心。

日影斜时,白马津北岸终于露出一点真实的颜色。河心的水在一块浅石上翻了一指尖高的浪花。浪花雪白。张辽勒马,横鞭指向东岸的一片小树林:“那里有伏。”

“避。”曹操又是一个字。他不愿浪费“快”于无谓的打。他信张辽的眼。他更信“弦”的拍子。他把队伍带向下游那处早已在图上按过“徽”的浅滩。浅滩外延有一段旧沙,沙上生着一圈令狐尾草。草在风里摆动得像人呼吸。许褚觉得好看,随口说了一句:“像旗。”

“就是旗。”曹操笑。他拨马而过。马蹄踏在沙上,沙暂时沉下去一寸,随即又慢慢隆起,像一只手在背后把你托了托。

第一批骑过河时,风从背后推了一把。水没过马肚,马低了一下头,又立刻抬起来。第二批过时,风稍偏,水面起了一条斜线。张辽一鞭,队形自动合并了一线,斜线被马胸齐齐切开。第三批过时,岸边有几只水鸟惊飞,影子铺在水上像黑布被人一掀,又落下去。

直到最后一骑踏上对岸,曹操才回头。河面被马蹄打出许多细碎的光,像一面被轻轻拨动过的镜子。镜子很快平了。他心里那一点“快”的燥气也随之一半化开。他知道“快”不只是一场奔袭的步伐。它是一种拍子。它要靠“弦”把每一颗心的拍子拉到一起。

“奉孝。”他在心里叫了一声。

郭嘉像听见了。他掀帘出去,站到城墙的风口。他不看河,不看道,不看人。他看云。云从北边来,边缘被风剪得整整齐齐。他忽然记起少年时在颍川雪夜里借琴护心的那一段日子。那时他也常常在风里站着,分辨风是不是从“生”的方向来。他抬手,像摸一件旧物。指尖碰到的是空。空的背后有一层极薄的拉力,像弦被按在一个最正的徽上。

“起第二线。”他对自己说。

他回到案前,把“白马”之外的三处小徽全按了一遍,然后在“白马”的徽上多按了一息。那一息慢得几乎叫人察觉不到。不久后,曹操在河岸边勒马,忽然提缰让队伍停了半刻。没有人问为什么停。没有人催。半刻之后,风把水面的斜线抹平。他一夹马腹,队伍像弦上长出来的一枝新音,一齐往前走。

傍晚前一刻,白马城的外墙出现在尽头的光里。墙不高,城门两侧的旧土上立着两尊马。马的眼却看着东。张辽在一片榆树林前收队,回身向曹操拱手:“城里有‘嚣’,不是人嚣,是声嚣。鼓不齐,角不准。疑兵多,实兵少。”

“好。”曹操抿唇,“就要这种‘嚣’。”

许褚把刀抽了一寸,又压回鞘。他忍了很久。他的手臂在甲内微微发热。那热不是杀意,是血的兴奋。他看了一眼曹操,又看了一眼张辽,又看了看远处那对望东的石马。他忽然听见自己心跳与马蹄又一次对在了一起。那种对齐像从远处传来的鼓点在他骨头里回响。

“军师交代,日落前不战。”张辽道,“夜半前不入城。白马不能用‘贪’去吃。我们要用‘快’去吓,用‘静’去切。”

曹操点头。他下令扎营,不点大火,只让小火沿着风背藏在土丘后。他命人把马鼻抹了少许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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