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多照看’。”
第三节:未赴的约定
夏至的蝉鸣裹着热浪,郭小艳坐在老邮局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捏着陈勇的短信:“周日上午十点,在这里等你。”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提出见面。
邮局的木门吱呀作响,出来位戴老花镜的老人,是当年的邮递员老张。
“找小陈啊?”
老人擦着自行车,“那孩子每周三都来寄信,说要盖这里的邮戳,说有纪念意义。”
他指着墙上的旧照片,“你看,这是十年前的他,跟着郭营长在训练场上呢。”
照片里的年轻士兵站在父亲身后,左手指节缠着纱布,笑得露出豁牙。
郭小艳的眼泪突然掉下来——原来父亲的葬礼上,那个默默站在角落的年轻人,就是陈勇。
周日的清晨,郭小艳特意穿了条碎花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款式。
走到老邮局门口,却看见陈勇的短信:“临时有急事,下次吧。”
她的手指攥得白,突然觉得这五年的等待像个笑话。
李娜打来电话时,她正坐在石阶上呆:“小艳,你快看本地新闻,市一院有医生被感染了,在隔离治疗。”
屏幕上的新闻照片里,穿防护服的医生摘下口罩喝水,左手指节的疤痕赫然可见。
郭小艳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想起陈勇去年的短信:“换了新工作,偶尔要加班。”
想起他从不接电话,只回短信;想起他总说“最近有点忙”
。
她突然冲向市一院,在隔离区外被护士拦住:“对不起,陈医生正在抢救病人。”
“他是不是左手指节有疤?”
郭小艳的声音颤。
护士点点头:“陈勇医生是我们感染科的骨干,上周为了救个重症患者,自己也被感染了。”
她递给郭小艳个信封,“这是他让我转交的,说如果他出不来……”
信封里是本日记,第一页写着:“2o18年3月15日,郭营长走了,我答应他要照顾小艳。
她好像不喜欢我,没关系,远远看着就好。”
某页贴着张郭小艳的侧脸照,是她大学时在论坛的,被他剪下来压在里面。
第四节:病房的阳光
立秋的风带着桂花香,郭小艳坐在隔离病房的玻璃外,看着里面的陈勇。
他瘦了很多,左手指节的疤痕在输液管的映衬下格外清晰,却依然在手机上打字:“今天的桂花好香。”
郭小艳举起手机回复:“我在楼下摘了一小枝。”
陈勇的眼睛突然亮了,隔着玻璃朝她挥手,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护士笑着说:“陈医生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你的短信,说看你好好的,他就有精神。”
日记里藏着更多秘密:2o19年她加班晚归,陈勇在公司楼下的树后守了三个月;2o2o年她被上司刁难,是他匿名寄去证据帮她解围;2o21年她生日那天烧,他托外卖员送去的药,其实是自己跑遍全城找到的特效药。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郭小艳在短信里问。
陈勇的回复很慢:“怕你觉得是负担。
你父亲说,你最讨厌被人可怜。”
周伯伯的探视日,郭小艳推着轮椅陪他在医院花园散步。
老人指着天上的云:“你父亲当年救过小陈的命,在抗洪抢险时,把他从洪水里拉出来,自己被石头砸伤了腿。”
他叹了口气,“小陈这孩子,重情义,说要替你父亲看着你成家立业。”
中秋那天,陈勇终于转出隔离病房。
郭小艳捧着保温桶进去时,他正对着手机傻笑,屏幕上是她五年前的朋友圈:“希望有人记得我不吃香菜。”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
郭小艳把槐花饼放在桌上,“你寄的月饼,和我妈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陈勇的耳朵红了:“我找你老家的邻居学了三个月。”
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之间,郭小艳突然明白,那些被她视为困扰的短信,不是暧昧的骚扰,是沉默的守护。
就像父亲生前种的玉兰树,从不说话,却年复一年地开花,把香气送进她的窗。
第五节:短信外的温度
霜降的清晨,郭小艳在公司楼下的早餐摊遇见陈勇。
他穿着件灰色风衣,左手指节的疤痕淡了许多,正给摊主看手机:“要两份豆浆,一份不加糖。”
“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