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讽刺,像在嘲笑他的“不解风情”
。
林溪突然抓起枕头砸过来,却在半空中收了力,枕头轻轻落在他腿上,像片羽毛:“条件反射?我看你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烦,想把我踹下床?”
她的手指在床沿划着,那里有道浅浅的压痕,是陈庆阳往床边挪时蹭出来的,“你往床边挪得快掉下去了,我踢你是让你往中间点,谁让你跟驴似的尥蹶子?差点把我膝盖踹青!”
陈庆阳这才现,自己的半个屁股已经悬空,再挪两寸就得跟地板“亲密接触”
,摔个屁股墩。
林溪的被子被他卷走了大半,露出的肩膀冻得泛着白,像块没被阳光晒透的玉,看得他心里一紧。
“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
他爬过去时没注意,膝盖“咚”
地磕在床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我真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那只调皮的橘猫。”
他的指腹在林溪红肿的膝盖上轻轻碰了碰,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疼不疼?要不要我找酒店拿点红花油?或者我给你吹吹,我小时候摔疼了,我妈就给我吹吹,说能止疼。”
林溪的眼泪突然掉在他手背上,烫得他一哆嗦,像被火星溅到。
“你就知道说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哭腔,像受了委屈的小孩,“我从九点就没睡着,看你往床边挪一次就揪心一次,生怕你半夜滚下去摔着,结果你倒好,反过来踹我……”
她顿了顿,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这儿,被你踹得现在还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陈庆阳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又酸又软。
他想起刚认识时,林溪在图书馆帮他捡掉落的钢笔,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时,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想起第一次约会,她把巧克力味的冰淇淋让给他吃,说“我怕胖,吃多了长肉”
,其实是知道他最爱的就是巧克力味;想起他熬夜赶项目时,她总在他包里塞颗水果糖,说“补充能量,别累坏了”
,糖纸还总带着她身上的柠檬香。
“我给你揉揉,我力气轻,保证不疼。”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腿,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t恤渗进来,轻轻按揉着红肿的地方。
林溪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突然“噗嗤”
笑出声,眼泪还挂在脸上,像朵带雨的小花:“你这手劲,跟揉面团似的,软乎乎的,一点用都没有,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她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像在画小圈圈,“其实……我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被你踹得吓了一跳,有点委屈。”
第三节:被子里的拉锯
后半夜的“枕头战”
以两败俱伤告终。
林溪的头更乱了,像刚被狂风扫过的鸟巢,陈庆阳的胳膊上多了几道浅浅的抓痕,像猫咪留下的勋章,痒得他总想挠。
空调被调到26度,不冷不热刚好,两人中间的空隙却渐渐消失,林溪的脚不小心碰到他的脚踝,像两块相吸的磁铁,谁都没挪开。
“你往那边点,挤到我了。”
林溪的声音在黑暗里闷,却没把脚收回去,反而轻轻蹭了蹭他的脚踝,像在撒娇。
陈庆阳能闻到她间的柠檬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是比任何香水都诱人的味道,勾得他心尖痒。
他想起表妹说的“女生说不要就是要,嘴上说挤,其实是想让你再靠近点”
,突然鼓起勇气往中间挪了挪,肩膀刚好碰到她的胳膊,温温的,软软的。
“别动!
再动我就用枕头砸你了!”
林溪的身子僵了僵,声音有点颤,却任由他的体温传过来,像抱着个小小的暖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好看得让陈庆阳挪不开眼。
他的心跳在胸腔里“咚咚”
擂鼓,突然想起出前妈妈塞给他的话:“丫头片子脸皮薄,你得主动点,但别乱来,要懂得疼人,知道不?”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陈庆阳感觉林溪的胳膊轻轻搭在了他腰上,软得像片羽毛,生怕惊醒他。
他屏住呼吸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天亮被阳光刺醒,才现自己的腿缠在她的腿间,像两棵缠绕的藤蔓,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像只温顺的小兽,睡得正香。
“醒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