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
林溪的脸瞬间红透,像熟透的苹果,猛地松开他,被子滑到腰间,露出的锁骨在晨光里闪着光,像块温润的玉,“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半夜往我这边滚,把我缠住了,我想动都动不了。”
她的手指在床单上划着圈圈,声音越来越小,“你……你胳膊麻不麻?枕了我一晚上,肯定酸了吧?”
陈庆阳揉着麻的胳膊笑,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麻,但是乐意,别说枕一晚上,枕一辈子都乐意。”
他突然想起昨晚的乌龙,指着她的小腿,语气带着讨好,“你膝盖还疼吗?早餐我去给你买红糖馒头,再配杯热豆浆,你上次说酒店楼下那家的红糖馒头特别甜,我多买两个给你当零食。”
林溪抓起枕头砸过来,这次没留力,枕头“啪”
地砸在他脸上,软乎乎的却带着力道:“就知道吃!
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今天要去爬长城呢,再磨蹭就要赶不上缆车了!”
她转身去洗手间时,陈庆阳看见她的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嘴角却扬得老高,藏都藏不住。
第四节:长城上的台阶
缆车在云雾里穿行时,林溪的手突然抓住陈庆阳的袖口,抓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
玻璃窗外的长城像条蜿蜒的巨龙,台阶在陡峭的山脊上排到天边,一眼望不到头,她的指甲在他胳膊上掐出几道红痕,声音带着颤:“我……我有点恐高,看下面头晕。”
陈庆阳把她的手包进掌心,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抖,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别怕,有我呢。”
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划着,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你看那些台阶,虽然陡,但每步都踩得实,咱们慢慢爬,不着急。”
他顿了顿,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就像……就像昨晚,虽然闹了误会,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多试几次,就知道没那么难了。”
林溪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下,痒得他差点松手,缆车晃了晃,她吓得更紧地抓住他:“谁跟你挺好的,我就是……就是怕你一个人无聊。”
她的目光瞟向远处的烽火台,不敢看下面,“不过……下次睡觉不许再往床边挪,听见没?床那么大,够两个人睡,别跟个受气包似的往边边挤。”
风从缆车缝隙钻进来,掀起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洒在上面,像镀了层金边。
爬到北八楼时,林溪的小腿突然抽筋,疼得她差点坐在台阶上。
陈庆阳赶紧蹲下来给她揉腿,手指在昨晚踹红的地方轻轻打转,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还疼吗?都怪我睡得太死,没注意你往我这边挪,早知道就不跟你分什么界限了。”
旁边的游客投来善意的笑,一位头花白的老太太说“现在的年轻人真甜蜜,跟我们那时候一样,吵吵闹闹的才有意思”
,说得林溪的脸比天边的晚霞还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
林溪的声音比山风还轻,像蚊子哼哼,“我昨晚踢你,还有个原因。”
她的手指在陈庆阳手背上划着小圈圈,“你背对着我,我看着你的后背,觉得……觉得有点孤单,好像你跟我隔着好远,所以才想踢你一下,让你转过来。”
她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像在掩饰害羞,“但我可没让你踹我啊!
你那一脚差点把我踹哭!”
陈庆阳的笑声在山谷里荡开,清脆得惊飞了檐下的麻雀,鸟儿“扑棱棱”
飞走,留下几片羽毛飘在空中。
他站起来时,故意往她身边挤了挤,肩膀撞着肩膀,亲密又不逾矩:“那今晚我面朝你睡?保证不踹人,还能给你当枕头,你要是怕孤单,我还能给你讲故事,我小时候听我姥姥讲的睡前故事,可有意思了。”
林溪的拳头在他背上捶得像打鼓,力道却软得像,一点都不疼,反而像在撒娇。
下山的缆车比上山时拥挤,人挨着人,空气里都是汗味。
陈庆阳把林溪护在怀里,用胳膊挡住周围的人,不让她被碰到,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像在给她打节拍。
“你看,”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其实靠近点也没那么难,对吧?就像爬长城,刚开始觉得陡,爬着爬着就习惯了。”
林溪没说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脸颊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第五节:返程票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