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学费,都是他偷偷给的!
他在这儿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为了心里踏实!”
话没说完,嗓子就哽住了,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围的街坊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就是!
王大爷是好人!”
“上次我家孩子丢了,还是王大爷帮着找着的!”
王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跟调色盘似的,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听着街坊们责备的眼神,心里跟被针扎似的,又疼又慌。
他把保温桶一放,转身就走,车门“砰”
地一声关上,跟脾气似的。
车子开出去老远,王凯从后视镜里看,父亲正慢慢蹲下去捡鞋刷,动作慢得跟电影慢镜头似的,每一下都用尽全力,看得他鼻子酸。
那天晚上,王福顺把赵鹏的鞋擦得格外亮,能照见天上的星星。
然后他把燕窝粥倒进了下水道,冰糖在水里打转,跟透明的泪珠似的。
他咂咂嘴,跟老李头说:“这玩意儿甜得腻,不如淑琴的小米粥香,喝着烧心。”
第四节:老槐树空了——最后一次擦鞋,还没来得及
开春的风终于暖了点,吹得老槐树枝条都软下来,冒出了嫩绿的芽儿。
可王福顺的咳嗽却更重了,他擦鞋时总趴在蓝布上打盹,鞋刷还举着,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张淑琴心疼得不行,拽着他往杂货铺里拉,手里还拿着个热馒头:“我刚蒸了馒头,就着咸菜吃,您进去暖暖!
外面风大!”
王福顺摆手,指了指公交站,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等会儿有个姑娘来取鞋,她要穿去面试,不能耽误人家前程。”
可姑娘来的时候,王福顺已经靠在老槐树上,永远睡着了。
他脸上带着笑,跟梦见啥好事似的,手里还攥着块没擦完的抹布,鞋油蹭在脸上,跟个玩脏了的小孩似的,滑稽又让人心疼。
蓝布上,那双白色的高跟鞋才擦了一半,鞋尖还沾着点泡沫。
王凯赶来时,街坊们早围了一圈,眼圈都红着,有的还在偷偷抹眼泪。
他蹲下去,碰了碰父亲的手,冷得跟冰似的,没有一点温度。
“爸……”
他嗓子抖得厉害,再也没了往日的强硬,眼泪“啪嗒啪嗒”
掉在父亲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蓝布摊被小心收起来,鞋油、刷子、铁皮盒,每样都沾着王福顺的味儿,带着股淡淡的鞋油香。
王凯在铁皮盒夹层里,摸出一沓泛黄的信纸——是父亲写给母亲的,有的纸都脆了,上面的字迹却还清晰。
“今天给建国买了双新鞋,他高兴得直蹦,说长大了要给我擦鞋”
“建兰偷穿我皮鞋,把鞋跟崴了,我没骂她,把鞋藏床底下了,省得她再乱穿”
,字歪得跟爬似的,却看得王凯眼泪直流,原来父亲一直记着家里的小事,记着他们小时候的模样。
“我爸说,”
王凯蹲在老槐树下,声音哑,跟破锣似的,“他不收钱,是怕收了钱,就没人跟他说话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恒通大厦,手指都在抖,“那楼是我爸年轻时一砖一瓦盖的,他来这儿擦鞋,是想找当年的工友,想看看自己盖的城,想知道大家过得好不好。”
老李头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把系着红绳的钥匙,钥匙都磨得亮了:“这是老王托我保管的,说等他走了,把摊儿留给赵鹏,说赵鹏心善,能守好这摊儿,能接着跟大家唠嗑。”
钥匙上挂着个小铁片,是王福顺用旧鞋钉磨的,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顺”
字,跟他的人一样,普通却硬气,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赵鹏摸着蓝布,上面的鞋油渍跟幅抽象画似的,记着无数个清晨黄昏,记着王大爷的笑、王大爷的咳嗽。
他想起每次擦完鞋,王大爷总问“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想起那些被悄悄塞进工具箱的钱,想起王大爷给自己妈送的桂花糕。
原来自己以为的“施舍”
,是老人用一辈子的温柔,守着这片街角的烟火气,守着心里的牵挂。
第五节:蓝布上的传承——擦鞋摊还在,温暖也在
王福顺的葬礼很简单,来的都是街坊,没有排场,却很热闹,跟他平时在老槐树下的日子似的。
张淑琴端来刚蒸的肉包,热气飘在墓碑前,跟白雾似的:“王大爷,您最爱吃的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