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草席,语气坚定地说道:“佛渡众生,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慧觉跟在师父身后,看着师父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心中既敬佩又担忧。
他跟着师父来到厨房,开始熬药。
药罐里的艾草和雄黄翻滚着,散出刺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
当他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给病人喂药时,看到李阿公的脖子上,疹子已经连成了片,像一条黑色的蛇,正一点点吞噬着老人的生命。
“小师傅,”
李阿公吃力地抓住慧觉的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眼神中满是恐惧,“我昨晚看见个影子,穿红衣服,在村口的老槐树上笑……”
话音未落,李阿公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嘴里吐出黑色的血沫。
慧觉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后退。
就在这时,玄清禅师稳稳地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沉稳而有力:“别怕,念经。”
玄清禅师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慧觉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那天晚上,慧觉又做了个更可怕的梦。
梦里,金刚和菩萨竟然换了脸。
原本怒目的金刚笑得慈眉善目,可却把降魔杵插进了病人的胸口;而慈眉善目的菩萨则怒目圆睁,玉瓶里倒出来的不是甘露,而是黑血,那黑血仿佛带着无尽的诅咒,蔓延开来。
“师父,”
第二天晨课时,慧觉找到玄清禅师,眼中满是恐惧与疑惑,“是不是真有红衣影子?”
玄清禅师手中的笔顿了顿,墨滴在“色即是空”
四个字上,晕成一团黑,仿佛预示着这场疫病背后隐藏的神秘与危险。
他缓缓说道:“心不正,则魔生。”
此时,在村西头,那棵古老的老槐树下,一场邪恶的阴谋正在悄然进行。
老槐树的树洞里,正藏着一个穿红袍的人。
他面容隐匿在黑暗中,手中拿着一根银针,蘸着病人的血,在树皮上画着奇怪的符号。
每画一个符号,远处就有一个病人出惨叫,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折磨着。
第三节:魔心与佛骨
疫病爆后的第十天,寺里储备的药已经所剩无几。
玄清禅师深知情况危急,于是让慧觉带着两个师兄去后山采药。
临行前,他特意嘱咐:“遇红衣人,避之则吉。”
后山,被一层厚重的雾气所笼罩,那雾气像化不开的墨,弥漫在每一寸空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
慧觉手持药锄,小心翼翼地在灌木丛里寻找艾草。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突然,他听见“嘀嗒”
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他心中一惊,仔细分辨,那不是露水的声音,而是血滴在叶子上的声音。
慧觉顺着声音的方向,缓缓拨开树枝。
眼前的景象让他毛骨悚然,一个红衣人正蹲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截白骨,正用舌头贪婪地舔着上面的血丝。
“你是谁?”
慧觉的声音忍不住颤,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红衣人缓缓转过头,脸上戴着一副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菩萨的脸,本该慈悲的面容此刻却透着一股诡异。
面具的嘴角留了两个洞,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和尚,想要解药吗?”
红衣人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传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慧觉眼前晃了晃,“这里面是尸斑疫的解药,不过……”
他指了指手中的白骨,“要用你们寺里的佛骨换。”
慧觉这才看清,那截白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竟然是寺里供奉的玄奘法师指骨舍利!
他心中一阵愤怒与震惊,猛地后退一步,大声质问:“你偷了佛骨?”
红衣人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在山谷里回荡,像无数只乌鸦在齐声尖叫,让人不寒而栗。
“偷?这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三百年前,就是它吸了全村人的血,才压下去一次疫病!”
他突然逼近一步,面具上的菩萨眼睛里,射出两道红光,仿佛燃烧着无尽的怨恨,“现在,该再喂饱它了!”
慧觉转身就跑,可还没跑几步,就被红衣人用锁链缠住脚踝。
那锁链上挂满了骷髅头,每个眼眶里都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