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要战战兢兢地回话,突然眼前一黑,接二连三地栽倒在地。
文渊眼疾手快,从怀中掏出两粒解毒丸,掰开王家主和郑观音的牙关塞了进去。
不多时,二人幽幽转醒。
朦胧中只见文渊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轻叩着扶手。
待看清四周横七竖八倒着的众人,二人顿时抖如筛糠,牙齿"
咯咯"
作响,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大嫂,"
文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与你郑家本有合作之谊。
"
他忽然倾身向前,眼中寒光乍现,"
可你们郑家贪心不足,不来找我商议,反倒想要我的命——这事,你心里清楚吧?"
郑观音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王家主更是瘫软在地,额头冷汗涔涔。
屋外忽然传来金雕的鸣叫,由远及近,仿佛在为主人助威。
文渊见二人呆若木鸡,目光转向窗外逐渐逼近的护卫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二位,不打算叫他们退下么?"
他指尖轻抚肩上赤虺的鳞片,"
你们该明白,眼下危险的可不是我——"
说着轻轻拍了一下赤虺,小蛇张口吐出一团轻雾,"
这赤虺之毒,除了我无人能解。
"
王家主闻言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扑到窗前,声音都变了调:"
退、退下!
全都退下!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
喊完这句,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坐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石砖直喘粗气。
郑观音死死盯着那条吐信的小蛇,突然"
哇"
地哭出声来:"
我我的族人,三百多口"
她妆容尽花,髻散乱,哪还有半分世家贵妇的体面。
窗外护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只剩下她抽抽搭搭的哭声在石壁间回荡。
文渊抬手止住郑观音的抽泣,声音低沉而有力:"
大嫂,我至今仍尊你一声大嫂,其中缘由你应当明白吧?"
郑观音浑身一颤,缓缓点头,间的珠钗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
郑家三百余口,"
文渊指尖轻叩扶手,"
我只处置了几个罪魁祸。
其余人——"
他忽然倾身向前,"
都活得好好的。
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们。
"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烛火摇曳。
文渊的面容在明暗间显得格外深邃:"
当日我被围杀脱险后,之所以独独对郑家下重手,只因你们的行为是赤裸裸的背叛!
而其他家族,不过起了觊觎之心罢了。
"
他起身踱步,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茶盏碎片,出细碎的声响:"
我向来主张万事好商量,最恨这等背后捅刀子的勾当。
"
说到此处突然转身,目光如电扫过二人,"
你们心里清楚,当时我若想赶尽杀绝,也不是办不到。
大不了两败俱伤罢了。
难道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这些穿鞋的不成。
"
王家主闻言,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出"
咚"
的一声闷响。
郑观音则呆坐在原地,泪水冲花了脸上的胭脂,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就在这当口,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铿锵声,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护卫跌跌撞撞冲到门前,声音都喊破了调:"
家主!
大事不好!
有人杀进来了——"
文渊掸了掸衣袖,对面如土色的二人温声道:"
不必惊慌,是我的人到了。
"
他语气平和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叫他们放下兵器吧,否则刀剑无眼"
王家主踉跄着站起身,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颤抖着朝门外喊道:"
都都住手放下兵器"
他很清楚自己这座堡垒有多难攻破,可是这才多大功夫,对方就杀进来了。
不用想都知道对方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