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韵律。
五位文人面面相觑,望着三人旁若无人的模样,眼中尽是不解与不屑。
可随着时间流逝,奇妙的变化悄然生——古琴的深沉、琵琶的激昂、笛子的空灵,竟如天作之合般交融在一起。
凄婉的《化蝶》曲调渐渐成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文字中的缠绵悱恻,化作了可听可感的音律。
当高潮处三重乐器齐鸣,恍惚间,众人眼前似真有一对彩蝶,冲破世俗的枷锁,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动容,眼眶泛红。
当燕小漾指尖的古琴泛出第一缕颤音,文渊便觉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
她的琴音不似寻常曲乐,倒像是将千年的月光揉碎了,再用琴弦细细串起。
更令人屏息的是,她竟在抚琴之际,从喉间溢出低吟——那声音清冽如寒泉击石,却又裹着丝绒般的柔意,每个音符都像是从心口剜出来的。
唐嫣儿怔了片刻,琵琶声忽地急转,如骤雨打芭蕉,与古琴声撞出惊心动魄的火花。
她朱唇轻启,跟着燕小漾的旋律哼唱起来,嗓音似春日新酿的梅子酒,清甜中带着微醺的醉意。
两人的声线交织缠绕,燕小漾的空灵如云端鹤唳,唐嫣儿的婉转似柳浪莺啼,竟将《化蝶》唱得比文渊记忆中任何版本都更惊心动魄。
王度不知何时很狗腿的踮着脚凑到跟前,像捧着圣旨般高举那张写满歌词的宣纸,随着两人的节奏左右摇晃。
烛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他眼中满是痴狂。
"
千古传颂生生爱——"
当这句歌词从二女口中吐出时,文渊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那嗓音太过干净,干净得像前世某个夏夜,他和陈晓雅并肩躺在天台,听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此刻的歌声里,既有祝英台的柔肠百转,又有梁山伯的肝肠寸断,字字句句都敲在他的心坎上。
恍惚间,他看见燕小漾的眉眼与陈晓雅重叠,唐嫣儿翻飞的指尖幻化成天台栏杆上缠绕的紫藤花。
琴音、歌声、烛光,在这一刻拧成了时光的旋涡。
文渊踉跄着扶住桌案,喉头紧,眼眶烫。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电影院里共享的爆米花,暴雨中同撑的一把伞,还有那场永远无法兑现的求婚。
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隋末的宅院里,还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某个黄昏。
当二女唱到"
历尽磨难真情在"
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克制住想要冲上去拥抱那份熟悉的冲动。
袅袅余音消散在雕花木梁间,整座屋子陷入一种近乎凝固的静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七道身影定格在烛光摇曳的光晕里,燕小漾指尖还悬在琴弦上方,唐嫣儿的琵琶斜倚怀中,弦上未褪的震颤映着她微泛水光的眼眸。
文渊凝视着案头的《化蝶》词稿,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良久,文渊将寒星笛收入袖中,广袖翻飞间已抱拳躬身。
他望向二女的目光裹着几分湿润,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方才一曲,恍若故人重逢。
二位妙音,让某寻回了失落在时光里的心跳。
谢谢!”
燕小漾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素手轻捻衣角,似有些局促:“公子谬赞,若非这曲子里藏着千般深情,我等纵有十指,也弹不出这般魂魄。”
唐嫣儿则大大方方福了一礼,腕间金铃轻响:“倒是要谢公子,将天上的曲子摘下来,让我们凡人也能一饱耳福。”
话音未落,王度已抢步上前,腰间玉佩撞出清脆声响。
他深深一揖,眼中满是兴奋:“公子这《梁山伯与祝英台》,简直是天赐的妙笔!
待某将它写成话本,定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对苦命鸳鸯!”
四位文人如梦初醒,齐刷刷整冠束带,袍角扫过青砖出沙沙轻响。
为的罗天进朗笑:“今日得闻仙乐,又见奇文,当浮一大白!”
众人齐声附和,笑声如涟漪荡开。
只见董嘉宇笑道:“那么,小漾姑娘的竞选题材倒是有了。”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均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