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安回到家中,便瞧见张慧娘与李妈妈买了菜回来,脸上还挂着收敛不住的笑意。
瞧见林岁安,张慧娘忙道:“你舅舅来了,这会儿正在屋里与你阿爹说话,快进去见见。”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林岁安欢喜地进了正屋,见张成业正和林定山说笑,忙上前行礼。
“安儿给舅舅请安。”林岁安福了福身,唇边扬起一抹笑,“舅舅,一路辛苦。”
“哟,草民给林孺人请安。”张成业瞧见林岁安,立即起身,玩笑般地与她抱拳行礼。
“舅舅~您这是做什么?笑话外甥女么?”林岁安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张成业现在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两鬓已生了华发。又常年在外奔波,年岁上瞧着比林定山还要大些。
“舅舅得知,你不仅给自己挣了诰命,圣上还推恩封赏了姐夫。此回本是要去曹州,路过京都,便想着来瞧瞧你们,顺道将你要的人给你送来。”
张成业拍了拍林岁安的手臂,脸上的笑便没有落下过,说罢,又转向林定山。
“姐夫啊,哪家姑娘有本事给自己父亲挣来官位。咱们安儿,可不比那些个只会之乎者也的男儿差。”
他一脸羡艳地看着林定山,他这老实了一辈子的姐夫,竟还能官袍加身。
哪怕只是末等的虚职,那也是平头百姓够不着的位置。
林定山看着林岁安,笑得颇为自豪。
“后头安儿将自己得的赏赐又捐献给了朝廷,还得了户部的嘉奖呢。你不知道,以前那些背后有依仗,不大瞧得起咱们,不愿意与咱们合作的货商,也都放低了姿态,愿意与咱们合作。”
说罢,林定山便笑了起来。
林岁安扶着张成业坐下,又亲手给张成业和林定山斟了茶,笑着道。
“那是因着咱们受了赏,不少人查了咱们的底细,知晓咱们家背后也有依仗。就好似女儿与顾掌柜开的玄宝阁,若没有身后的依仗,就只那铺子,都落不到咱们手中,更遑论安安生生的做生意。”
林定山点点头,侯府老夫人六月份寿诞时,他也是挖空心思,备了厚礼叫安儿带去的。得了侯府的好处,自是要记侯府的恩情。
几人说了会儿话,张成业瞧了瞧院子里。
“今儿怎不见喜儿?”他问。
只刚刚他来时,小姑娘在门口与他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屋子不再出来。此前喜儿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哪回自己来了,她不是与自己这个舅舅有说不完的话。
以前林岁安在侯府,林岁康要读书。实际上与张成业这个舅舅相处最多的,是林岁喜。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喜儿已定下婚事。原想着长幼有序,便与余家商议好,等她阿姐将亲事定下,再定她的亲事,也好多留她在家中两年。如今喜儿与余家那个孩子心中都装着彼此,余家等不了,上门来提亲,便将喜儿的婚事先定了。这几日,都羞得躲在房中绣嫁衣,不愿意出来见人。”
林定山笑呵呵地说道。
前几日余书恒与林岁喜之事,最后众人得知虽都是误会。
原是林岁喜未站稳,余书恒扶了一把,哪知那么巧就被林定山瞧见。
不过仍然将婚事定了下来,也是皆大欢喜。
“安儿的婚事可有着落?”张成业又将目光转向林岁安。
原本捧着茶水的林岁安手上一顿,她正听着阿喜的八卦,怎又牵扯到她身上。
提到林岁安的婚事,林定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定山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林岁安打断。她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净几日,忙转移话题。
“舅舅,我的婚事先不急。现下外甥女手中有忙不完的事儿。不知舅舅此回来京,给我带了几个人来?”
张成业无奈地笑了笑,“这回运气还算不错,金匠寻着了四人,银匠两人,玉匠两人。不过都是拖家带口的,你若要用人,便要将一家子都留下他们才愿意签身契。”
“人现在何处?都上京都了没?”
林岁安倒是不怕多养几个人,只要有真本事,他们的老子娘她都能给安置好。
“安置在客栈里,你若着急,明日便能见一见。”张成业端着茶水抿了口。
林岁安点了点头,又问道:“舅舅何时启程去曹州?”
“原想着来京都城瞧瞧你们,顺道也瞧瞧京都的铺子,免不得还要与那些货商应酬一二。出发时便提前了好些日,时间倒是宽裕。”
林岁安闻言,忙笑着道。
“舅舅您知道的,我那作坊,现在不仅要给老夫人的三家收拾铺子供货,我与顾掌柜合开的铺子生意也还不错。我最近又买了十几个女工,另还有好几个婆子。若再加上那些金匠银匠,那院子着实小了些。既然舅舅要多待几日,能否帮着安儿参谋参谋,寻摸个大些的院子。不求什么地段朝向,只要宽敞就成。”
林岁安自己不仅要想新首饰花样,画图纸。还要抽时间去铺子里查看。作坊现在虽选了小管事,但总归还丢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