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四合院的脊顶,秦淮茹家的烟囱就冒出了第一缕烟。
棒梗背着书包从屋里窜出来,手里攥着半块窝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喊:“妈!
我去学校啦!”
秦淮茹追到门口,往他兜里塞了个煮鸡蛋,目光越过棒梗的肩膀,落在了斜对门傻柱的窗上。
窗纸透着昏黄的光,想来他又熬夜琢磨新菜式了。
这些天傻柱像变了个人,话少了,却总在她早起挑水时,悄悄把水缸填满;在她晚归时,院门口总摆着盏亮着的马灯。
“秦姐,借点酱油。”
傻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了她一跳。
他手里拎着个空瓶,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耳尖却红了。
秦淮茹笑着转身进屋拿酱油,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暖意又冒了上来——这傻小子,明明是想来看她,偏找这么拙的借口。
棒梗在巷口等得不耐烦,扯着嗓子喊:“妈!
再不走要迟到了!”
秦淮茹把酱油瓶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傻柱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傻柱挠着头往回走,脚步却慢得像挪,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棒梗昨晚的话:“妈,傻柱叔看你的眼神,跟我看画报上的武林高手似的。”
她捂着嘴笑出声,阳光落在间,暖得像傻柱悄悄放在她窗台上的热馒头。
菜场的喧嚣里,娄晓娥正踮脚够着架子顶层的干辣椒。
她新做的卷随着动作轻轻晃,耳坠上的珍珠在人群里闪着光。
“同志,帮我递一把呗?”
她冲旁边的男人笑,眼尾的弧度像月牙。
许大茂从货架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刚称好的五花肉,看见是她,喉结滚了滚:“要辣的还是微辣的?”
娄晓娥挑眉:“越辣越好,配我的啤酒鸭正合适。”
许大茂利落抽了把最红的,手指故意在她手背上蹭了蹭,看见她没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晚上来我家吃?”
他压低声音,气息扫过她耳廓,“我新买了瓶红酒。”
娄晓娥接过辣椒,指尖在他手腕上划了圈:“不了,我家那位等着呢。”
她故意把“我家那位”
说得黏糊糊的,看许大茂的脸瞬间垮下去,笑得肩膀都抖。
其实哪有什么“那位”
,不过是气气这个总爱招惹她的家伙。
可转身往家走时,她又忍不住回头——许大茂还站在原地望着她,手里的五花肉垂在身侧,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娄晓娥心里忽然软了一下,想起上周她烧,是他大半夜敲开医务室的门,背着她跑了三里地,白衬衫被汗浸得透湿,却一直攥着她的手说“别怕”
。
“秦姐,尝尝这个!”
傻柱端着个黑瓷碗闯进来,碗里卧着俩金黄的荷包蛋,边缘焦得恰到好处。
秦淮茹刚把棒梗的书包收拾好,接过碗时指尖烫得一缩,傻柱慌忙伸手想接,却在半空停住,只急得搓手:“我忘了刚出锅……”
“没事。”
秦淮茹吹了吹,咬下一口,蛋黄流心淌在嘴角,傻柱赶紧递过手帕,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点蛋黄,像只等着被夸奖的大金毛。
“好吃。”
她含着蛋含糊地说,看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心里忽然沉甸甸的——这些天他总变着法给她做吃的,她懂那眼神里的意思,像棒梗看他藏起来的漫画书,带着小心翼翼的崇拜,连呼吸都怕惊着。
正吃着,院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响。
娄晓娥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胭脂蹭在白皙的脸颊上,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食盒。
“秦姐,借你家灶台用用~”
她晃了晃食盒,“许大茂非塞给我的澳洲龙虾,说我做的比饭店好吃。”
秦淮茹笑着让开灶台,看她系上围裙。
娄晓娥的手法利落又优雅,剪虾头时手腕轻转,虾黄一滴没洒,倒料酒时手腕抬得高高的,像在跳一支小舞曲。
傻柱蹲在灶门口添柴,眼睛却黏在娄晓娥手上,忽然嘟囔:“切,花里胡哨的,龙虾就得辣炒才够劲。”
娄晓娥回头抛个媚眼:“傻柱哥懂什么,这叫情调~”
她说着,故意往锅里撒了把白胡椒粉,烟气腾起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许大茂扒在院墙上,手里还攥着瓶红酒,脸都快贴在砖上了。
傍晚的风卷着饭香飘满院子。
傻柱端着秦淮茹给的腌黄瓜,蹲在墙根慢慢啃,眼睛却总往正屋瞟——秦淮茹正给棒梗讲题,侧脸在灯下柔和得像幅画。
他摸了摸口袋里藏着的新做的木簪,雕了朵小雏菊,是照着她窗台上的花盆刻的,磨得指尖都起了茧。
那边娄晓娥的笑声突然炸开,许大茂不知啥时候溜进了屋,正抢她手里的龙虾钳,两人闹作一团。
娄晓娥的卷蹭过许大茂的肩膀,他却突然停住,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银戒指,戒面镶着颗小小的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