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顿,她装若好奇的问,“对了,棉棉现在的工资往家交吗?”
孟素花立马道,“交个屁!
我反正是没见过一分钱!
不光是她,老三挣了钱,也不往家拿!
一个个的都长本事,翅膀硬了,不把这个家放眼里了!”
“是吗?”
张云秀像是听到了啥不可思议的事儿,“不是还没分家吗?”
许老四就是媳妇的嘴替,他转头看向老两口,“爹,娘,咋回事儿啊?三哥也分出去单过了?”
许常山淡淡瞥他一眼,“没分出去,但跟你一样,都不住家里了,在外头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把钱交家里,媳妇孩子谁养活?”
许老四一下子哑巴了。
张云秀也表情讪讪,嘴上却还有话说,“爹,我们的情况跟三哥家可不一样,三哥是运输队的司机,这岗位可是香饽饽,那待遇谁不眼馋?一个月挣的可能比我们两口子加起来还多!
再说,还有棉棉,她工资也不少,我听说,每月有近四十块呢,年轻人,有几个能达到这待遇的?
他们父女俩的工资,就养着三嫂和一个奶娃娃,还不绰绰有余啊?”
孟素花震惊,“这么多吗?”
张云秀点头,“我这都是保守估计,大车司机出趟远门,那能捞的好处,啧啧,谁看了都得眼红!”
孟素花激动的一拍大腿,“我就说他们一家咋都搬出去住了,说啥上班方便?呸!
都是借口!
就是躲出去吃独食,享清福了!
真是白眼狼啊,都是一家人,咋就不知道拉拔一下家里呢?他们一家吃肉,咱们跟着喝口汤也行啊,没良心,不孝啊……”
许常山忽然高声呵斥,“住嘴!”
孟素花吓了一跳,却也不服气,梗着脖子喊,“爹,你们也不能太偏心眼了吧?同样是儿子,就眼睁睁的看着有的儿子吃香喝辣,有的儿子吃糠咽菜啊?你这一碗水端不平,咱可就有话说了……”
这时,许福年忽然挑开棉布帘子走进来,一脸嘲讽的截过话去,“你想说啥?你有啥话,你说,我倒是想听听,你还能咋个不要脸!”
别看孟素花叫嚣的十分起劲,但她到了许福年跟前,还是紧张的,就怕这二愣子突然动手,“我,我就是想知道,你为啥不往家里交工资,这难道也有错了?”
许福年冷笑一声,“交工资?交给谁?爹娘还活着呢,爹娘都没说啥,轮到你来管闲事了?
说道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吧,永国的工资交了吗?秀妍出嫁前,工资交过吗?你们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还有脸说旁人?
我挣的再多,那也是我的,我想咋用就咋用,你们不服气,也想法子挣去啊,挣不着,那就憋着,谁敢盯着我碗里的肉,别怪我掀谁家桌子!”
说完,冷厉的眼神看向许老四两口子,说话更加不客气,“你俩吃饱撑着了是吧?显着你俩长嘴了是吧?看把你们能耐的!
赶着年三十回来,我没找你们麻烦就烧高香吧,还敢倒打一耙,给我添堵,咋滴,也眼馋我的工作了,想分一杯羹,对吧?”
许老四被骂的面红耳赤,“三哥,看你说的这是啥话?我哪有那个意思?爹,娘,你们也不管管啊?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挨一顿骂,大过年的,到底谁给谁添堵啊?”
许常山没好气的瞪他,“你也知道大过年的,那嘴上咋没个把门的?”
“我……”
这话明显是指桑骂槐,许老四不敢反驳,憋屈的不行。
张云秀早就涨红了脸,试图解释,“三哥,我……”
许福年一摆手,毫不客气的打断,“行了,我不听你们那些狡辩,你俩口子啥人,我还能不清楚?以前瞧不上我,嫌弃我是个种地的土包子,连我上你家送粮食,都觉得我踩脏了你们家的地,呵,要不是看在娘的面子上,那些粮食我就是喂狗都不背你家去!
现在这是看我找到出路了,能蹭我光,沾我便宜了,就想巴上来了?不对,你们这做派不是想讨好我,分明是想祸害我啊……”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脸色骤然大变,三两步冲过去,抓起许老四的棉袄领子,就不由分说的往外拽!
许老四急忙挣扎,“三哥,你干啥?松手,快松手!”
其他人也过来阻拦,七嘴八舌的让他冷静点。
许福年压根不听,只管使劲把人往外拖拽,“我今天要是不收拾他一顿,改天他就能砸了我饭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