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转给你五万,不够再补。”
林婉点头:“谢谢。”
这种客气让陈默更加不适。
他忽然意识到,林婉正在情感上一步步撤退,而他莫名地恐慌起来。
第二天,林婉去医院看望父亲后回家,现陈默竟然提前回来了,还做了晚饭。
“爸怎么样?”
他问道,语气中的关切听起来真诚了许多。
“还好,下周手术。”
林婉放下包,“今天怎么这么早?”
“想陪你吃顿饭。”
陈默盛汤给她,“我们好久没好好聊天了。”
吃饭时,陈默试着找话题,问起她兼职的工作,问起她最近在读什么书,甚至问起她老朋友的近况。
林婉一一回答,却不主动延伸任何话题。
睡前,陈默突然说:“等爸手术后,我们出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人,像以前一样。”
林婉转头看他,微微一笑:“到时候看时间安排吧。”
她不再轻易承诺,陈默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天夜里,他辗转难眠,而林婉却睡得很安稳——因为她已经开始接受现实,不再期待。
手术很成功。
林婉的父亲恢复良好。
出院那天,陈默推掉所有工作,亲自来接岳父出院,还支付了全部医疗费。
林婉看到弟弟脸上的惊讶,知道自己丈夫平日里的算计早已不是秘密。
回家的车上,陈默说:“我在明月楼订了包间,今晚全家一起吃个饭,庆祝爸康复。”
林婉有些惊讶,这是陈默许久未有的大方举动。
晚餐时,陈默表现得体贴周到,为每个人夹菜,主动与林婉的弟弟喝酒聊天,完全是个模范女婿和姐夫。
但林婉注意到,当账单来时,他还是下意识地检查了每一项消费。
回家后,微醺的陈默拉着林婉的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意识到我最近可能太专注于工作,忽略了你和家庭。”
林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城南那个项目完成后,我会轻松很多。
到时候我们真的去旅行吧,你想去哪?欧洲?马尔代夫?”
“到时候再说吧。”
林婉微笑道。
她的平静让陈默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忽然明白,林婉不再争吵不是因为满意,而是因为不再在乎。
他宁愿她脾气、抱怨,而不是这种无动于衷的平静。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陈默试探着问。
林婉注视着他,许久才轻声说:“陈默,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你说过什么吗?”
陈默愣了一下:“当然记得,我说会一辈子对你好。”
“具体怎么说的?”
林婉追问。
陈默努力回忆:“我说我会爱你,尊重你,支持你,无论贫穷富贵”
“你说:‘我可能不是最富有的男人,但我保证,我的所有都将与你共享,我的未来每一步都会有你。
’”
林婉平静地复述,“而现在,你开始觉得我是负担了。”
陈默想反驳,但林婉继续道:“我不怪你。
人到中年,压力大,我理解。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你开始把我放在对立面,像防着一个会占你便宜的外人。”
“我没有”
陈默的声音缺乏底气。
“有的,”
林婉依然平静,“你计算我花的每一分钱,忽视我的每一个情绪,对外人慷慨对我吝啬,对未来规划闭口不谈。
我在你眼里,已经从爱人变成了需要管理的成本。”
陈默沉默了,无法反驳。
“我需要一段时间。”
林婉最后说。
“什么意思?”
陈默警觉地问。
“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陈默彻底慌了:“就为这些?我可以改!
真的!
我需要你,这个家需要你!”
“不是需要,陈默。”
林婉摇摇头,“需要和爱是不同的。
我需要思考的正是这个问题——当你不‘需要’我时,还‘爱’我吗?”
第二天,林婉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暂时搬到了朋友空置的一套小公寓里。
陈默试图阻止,但林婉的态度坚决而不失礼貌。
独处的日子里,林婉重新找回了部分自己。
她接更多设计项目,参加行业交流活动,与老朋友重新联系,甚至报了一个油画班。
她现,离开陈默的算计眼光,她依然有能力活得很好。
而陈默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外卖吃腻了,衬衫找不到,家里杂乱无章,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情感上的锚点。
他尝试给林婉消息,打电话,但她回复礼貌而简短。
一个月后,陈默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