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借给谁三十万?”
林婉直接问。
陈默皱眉:“你偷听我打电话?”
“声音不小,我正好听到。
谁需要三十万?”
“大学室友,老张,他女儿要出国留学,急需资金证明。”
陈默走向冰箱拿水,“很快就会还的。”
林婉感到一阵眩晕:“我们为三千元冷战三天,你借出三十万却连告知我都觉得多余?”
“这是两码事!”
陈默提高了声音,“老张帮我介绍过多少客户?人际关系需要经营!
而你妈的手术费,明明可以走医保报销一部分,你弟弟也应该分担,而不是全指望我们!”
“我弟弟一个月挣多少你不是不知道!
那三千元是我做兼职攒的,没动家用账户!”
陈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还有额外收入来源。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混合着惊讶和被挑战的恼怒。
“什么兼职?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开始给设计公司做远程顾问,每月有四五千收入。”
林婉平静地说,“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说出来正好。”
陈默沉默了。
林婉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丈夫的变化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上。
最近一年,他对她的情绪几乎视而不见。
她偏头痛作躺在床上,他只会问晚饭怎么办;她父亲住院检查,他忙着见客户没去医院探望过一次;甚至在她生日那天,他也只了个红包了事。
那天晚上,他们背对背躺着,中间的空隙宽得能再睡一个人。
几周后的一个周末,陈默突然说要去参加一个业内的交流会,需要出差两天。
林婉帮他整理行李时,现他准备的都是最新最好的衣服,甚至还新买了一款昂贵的男士香水。
女人的直觉让她心生疑虑。
第二天,她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了机场,远远地看着陈默与一个年轻女子会合。
那女子林婉认识,是陈默公司的设计总监苏晴。
两人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陈默脸上的笑容和轻松的姿态是林婉许久未见过的。
林婉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办好登机手续,然后转身离开。
回家路上,她异常平静。
原来最深的伤害不是愤怒和争吵,而是这种冰冷的领悟——她与陈默的婚姻已经变成了一场交易。
那天晚上,林婉独自坐在客厅里,回顾他们的婚姻。
她想起陈默创业最艰难时,她如何省吃俭用支持他;她如何在他父亲重病时,独自守在医院半个月;如何在他一次次应酬醉酒后,细心照顾他。
而现在,他成功了,却开始计算她的每一分付出,权衡她的每一份需求。
第二天,林婉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当陈默回家时,家里冷锅冷灶,林婉坐在阳台上看书。
“没做饭?”
陈默有些惊讶。
“叫外卖吧,今天我不想做。”
林婉头也不抬。
陈默愣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点了餐。
吃饭时,他试图聊些公司的事,林婉只是淡淡应着,不再像往常那样追问细节。
这种变化让陈默明显不安。
第三天,他推掉应酬早早回家,还带了她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
“最近是不是太忽略你了?”
他罕见地主动问道,“公司那边项目终于敲定了,接下来会轻松些。”
林婉笑了笑:“没关系,习惯了。”
这句话让陈默更加不安。
他开始注意到林婉的变化:她不再问他几点回家,不再为他准备第二天要穿的西装,不再分享她的日常琐事。
她依然打理这个家,却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
一周后,林婉接到母亲电话,说她父亲需要做一个心脏支架手术,预计需要八万元。
当晚,林婉向陈默说明了情况。
“八万?”
陈默蹙眉,“医保能报销多少?你弟弟能出多少?”
林婉深吸一口气:“我爸等不了那么复杂的计算。
我先出这八万,后续报销和弟弟分摊的事以后再说。”
陈默沉默片刻:“现在公司资金紧张,城南项目需要前期投入。
先出四万吧,剩下的让你弟弟想办法。”
林婉注视着他,眼神平静却坚定:“陈默,我父亲等不了。
如果你觉得困难,我可以先从我这里出。”
“你哪里来的钱?”
陈默警觉地问。
“这半年兼职攒了些,加上以前的私房钱,差不多够。”
林婉平静地说。
陈默明显感到不安。
林婉的经济独立似乎挑战了他的控制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缓和语气,“爸的手术费当然我们应该出。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