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套送五件套!
您看这材质……”
林晚只是微微蹙眉,侧身避开那过于热情的肢体接触,声音干脆利落:“不需要,谢谢。”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习惯性的、怕对方难堪的犹豫。
她转身离开,留下促销员举着锅具尴尬地站在原地。
每一次这样的“翻脸”
,都像卸下了一小块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
起初是微弱的轻松,渐渐地,汇成一股清冽的溪流,冲刷着她早已麻木疲惫的灵魂。
她开始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盈,一种对自己身体和意志的掌控感,正在一点一滴地回归。
原来拒绝,竟然是这样一种带着痛快的自由。
然而,命运的试炼总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降临。
一个冬日的深夜,林晚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那头是父亲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声音:“小晚!
快、快!
你妈……你妈晕倒了!
叫不醒……好多血……”
背景里是救护车凄厉的鸣笛。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她以最快的度冲到医院。
急诊室门口,父亲佝偻着背,像一截骤然失去支撑的朽木,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恐惧和无助。
他颤抖地抓住林晚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小晚啊,怎么办……你妈她……医生说要开颅,要好多钱……我们家哪还有钱啊……”
他语无伦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整个人散出一种行将就木的绝望气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林晚强压下心头的震动和本能翻涌的酸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安抚着父亲,迅联系哥哥林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和觥筹交错的笑语。
林晚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脑溢血?开颅?”
林强在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波澜,只有一种刻意的疏离和推诿,“我在外地谈个重要的项目,一时半会儿真回不去。
钱……我手头也紧得很,刚投进去一笔。
爸那儿不是还有点棺材本吗?你先垫上,回头……回头再说。”
没等林晚再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忙音冰冷地响着。
林晚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哥哥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却依旧像一盆冰水,浇熄了她心头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看着缴费窗口上方刺眼的红色电子屏,那串冰冷的数字后面跟着好几个零,像一张无情的巨口。
父亲在旁边老泪纵横,反复念叨着:“完了,完了……小晚,你想想办法,救救你妈啊……她苦了一辈子……”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喉咙痛。
她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那是她和丈夫辛苦攒下、准备给女儿换学区房的付。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卡片,又像是被烫到般缩了一下。
她闭上眼,眼前闪过女儿天真烂漫的笑脸,闪过丈夫沉默却支持的眼神。
然后,是母亲周桂兰那张刻薄的、永远对她充满鄙夷的脸。
那些谩骂,那些羞辱,那些被区别对待的日日夜夜……一股混杂着剧痛和决绝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心中那道刚刚筑起的堤坝。
她睁开眼,眼神是淬了冰的平静。
她一步步走向缴费窗口,父亲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卑微的希望。
重症监护室的门无声地滑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死亡气息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
周桂兰躺在最里面的病床上,像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破旧玩偶。
头上缠着厚厚的渗着淡黄色药渍的纱布,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曾经凌厉的三角眼此刻半睁着,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
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次艰难的吸气都牵扯着插满管子的身体微微起伏。
只有那偶尔急转动的浑浊眼珠,泄露出躯壳内残存的不甘和怨毒。
林晚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张脸,曾是她童年全部的噩梦,此刻却只剩下行将就木的衰败。
没有心痛,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冰冷审视。
周桂兰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存在,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聚焦在林晚脸上。
那眼神先是茫然,随即像被点燃的枯草,瞬间爆出熟悉的、扭曲的怨毒。
她的嘴唇哆嗦着,出嗬嗬的气音,插着管子的手臂似乎想抬起来指向林晚,却只无力地抽搐了一下。
“你……你……”
她气若游丝,每一个字都像从破风箱里挤出来,带着垂死的腥气,却依旧顽强地承载着刻骨的怨毒,“……不孝……东西……我……白……生了你……”
林晚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