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允了的吗?不然宫妃好像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吧,哎呀,那陛下待你可真好呢。”
安禾语双手放在桌子上,撑起下巴,眼睛弯弯地看着乔予眠,一脸的羡慕。
乔予眠看了她一眼。
若是能用言语来形容那眼神的话,嗯……与看路边没人要的烂菜叶也没什么两样了。
不能说是轻蔑,只能说是没什么温度,这要比轻蔑更令人恼火。
安禾语脸上的笑顿时再度僵住。
乔予眠却在想,外祖母是长辈,她不能对外祖母出言不逊,对安禾语……却不需要这么多顾忌了。
于是,众人只听着,乔予眠淡定地抛下一句。
“禾语姐姐不用羡慕我,你如今还未嫁人,自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不过你若是能找个疼惜你的夫君,也就不必羡慕我了。”
这话无异于往安禾语的伤口上撒盐。
在座的哪个不知道,安禾语原本是有一本老早便定好了的,只等着男女到了适婚年纪,便可以两相嫁娶的婚事的,哪曾想两家都到了商议婚期的地步,男方却忽然悔婚了,非但悔婚,甚至还直言不喜欢安禾语,反而非要迎娶青楼的一名妓子进府。
这事儿原本可以各退一步,先迎娶安禾语为正妻,再将那妓子接进府中为妾。
安禾语也愿意让步,可就是这样的条件,那男子也不愿意答应,说什么就是不娶安禾语。
安禾语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两家退了婚后,好几年都没人再给安禾语说媒。
是而,乔予眠这一番话,可真是正正好好猜到了安禾语的痛处,杀人诛心。
安禾语的面子哪还能挂得住,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乔予眠的鼻子,连眼眶都因着羞耻变得通红。
乔予眠正在装傻充愣,迷茫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她十分真诚地看向四周,期待有人能给她一个解释。
这一来二去,安禾语更生气了,又羞又愤,直指着乔予眠的彼此吼道:“你个被陛下抛弃的,有什么资格说我!”
“安禾语!
你说什么呢!”
安禾语吓得一抖,回过身去,看到院外走近的妇人,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大伯母。”
其余几个娘子也都站了起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大伯母。”
乔予眠自然也随着一起站了起来,听着她们这般唤这位面容宽和的妇人,由是也知道,这位就是许久未见的舅母,舅母要比从前胖了一些,但仍只能称之为丰腴。
“舅母。”
(“娘。”
)
“诶,予眠,快过来,让舅母好好看看。”
听着她这一声唤,安家舅母顿时喜笑颜开,快走了两步,朝乔予眠招着手。
乔予眠依言,亦快行了数步,来到舅母跟前,被她拉着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瞧看着。
舅母的目光很慈爱,上下打量着她时,也是温柔的,与昨夜外祖母打量她时的眼神完全不同。
乔予眠能清楚的感受到舅母的善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挂念。
“舅母还是同当年一样好看,一点儿都没变。”
没有女人被夸赞了还能无动于衷的,舅母也一样,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诶呦,就数我们予眠嘴儿甜,舅母见到你啊,还真感觉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安淑宁,安禾语,“……”
马屁精。
两人有说有笑地拉着,说了几句话,一下距离便近了。
倒是这院中的几位娘子们,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能插进去。
安家舅母终于想起来了什么,拉着乔予眠的手走到娘子们面前,确切的说,是安禾语面前。
“……大伯母。”
虽说平日里大伯母是和蔼可亲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但安禾语还是挺怕自己这位大伯母的。
“禾语,给予眠道歉。”
妇人一点儿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求安禾语道歉。
这可是要委屈死安禾语了,她忍不住道:“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你还认我这个大伯母吗?”
“认,当然是认的。”
安禾语紧着答道。
“好,那我问你,你身为表姐,是怎么跟予眠说话的,你们这些姊妹都生活在一起,我为你们请教习,教你们学礼,教习便是这么教你的?予眠大老远的过来看我们,你呢,你说的是什么话?”
安家舅母绷着一张脸教训人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安禾语不敢反驳,向一旁的安淑宁求救。
安淑宁过去拉住妇人的手臂,打圆场道:“母亲,你就别怪禾语了,方才我也在场,这件事……其实也不是禾语一个人的错,不信你问问她们,是不是?”
安淑宁是打定了主意,今日定是要叫乔予眠在这里栽个跟头的。
她心想着,这么多人一起说话,母亲断不能只听信乔予眠的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