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世界,生在农户家,还妄想成为这个时代富有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能有房顶遮雨,有墙可以遮挡寒风,有口粟米粥喝,那就是农户家最好的日子了。
她看着城墙下那些难民麻木的眼神,那眼里哪有对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期待?那空洞的眼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麻木与绝望。
她深深呼出一口浊气,不想再看这一幕。
她转身来到城墙的另一头,留下那帮夫人还在那里指着城墙下的难民窃窃私语。
城墙的这边可以俯瞰整个被黄河淹没的外城,波涛汹涌的黄河干道看着仍是触目惊心。
入目所及除却高处影影绰绰的灾民聚集在各处,还有断梁残柱,在低洼处摇摇欲坠。
一片狼藉之下,墙倒屋塌,只剩横七竖八的木头在泥浆里堆叠,分不清哪是梁、哪是檩。
也分不清那些被冲垮的地方,曾经是哪一座繁华的县城。
施粥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她们依旧坐着马车行驶在砂石的夯土路上。
一路她都格外沉默,刘氏也敏锐的察觉到这位年纪轻轻的侯夫人,此刻心情似乎并不好。
刘氏合下眼帘,遮住眼里晦暗不明的光。
回到府里,与刘氏告别,她回了院子,屏退所有婢女去院里。
她关上房门直接回了空间,将外衣脱掉,只穿着里衣在地里开始收割。
汗水从额头滴落至土地,那沉甸甸的心才似乎缓解几分,不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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