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最大的一笔支出,名目为‘灾民安抚’,语焉不详,去向不明。”
谢苓把两封信并排放在桌子上。
一张,是钱的去向。
一张,是钱的来源。
她拿起漕运司那本做得天衣无缝的账册,指尖划过那几个被苏子衿标记出的漏洞。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贪墨至此,若不是苏子矜精于账册,怕是无人能发现端倪。”
“是真当我大邺无人了么?”
谢苓的眼神从信纸挪开,看向了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鬼影。”她轻轻唤了一声。
忽然间,一道黑影毫无预兆地在房梁的阴影里冒了出来。
就好像他一直就待在那儿,跟黑暗混为一体了。
“小的在。”鬼影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独特的飘忽感。
她的视线,依旧望着远方,那座灯火通明的临安府衙。
“漕运司衙门的账房。”
“还有孙志明的书房。”
“那里面肯定有原始的账目,或者是见不得人的密信。”谢苓沉声下令,“你去一趟,把这些东西拿回来。”
“喏。”
一个字,沉稳如山。
再抬头时,房中,已不见了他的踪迹。
只余下,窗外的一缕夜风,轻轻拂动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