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搭了粥棚救济那些受灾的百姓不说,还把自己家底都掏空了,办了个‘慈幼局’。”
“专门收留那些没爹没娘的小杂……哎,可怜的孩子。”
“管他们吃饭,还教他们认字呢!这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惊蛰把伙计的话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
谢苓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了皱。
开粥棚,办慈幼局,都是大好事。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魏靖川、沈墨还有鬼影回来了。
这三个人的脸色啊,都不怎么好看。
特别是魏靖川,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眼神阴沉沉的。
谢苓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殿下。”
沈墨单膝跪了下来,把怀里拿出那本记录的小册子,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上去。
“属下看到的和听到的,都写在这个本子上了。”
“只是有一事……骇人听闻,卷宗难书。”
谢苓接过册子,但是没有马上看。
她的眼神,落到了魏靖川的身上。
“靖川,你来说。”
魏靖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那几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属下……在营地的深处,看到了……易子而食的事。”
四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四座大山,狠狠压在了房间里每个人的心头。
惊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谢苓的瞳孔猛地一缩。
上辈子她从未在京城听说过如此惨事,全都是歌功颂德,一片盛世景象。
如今,这血淋淋的现实,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掀开了摆在她面前。
她的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魏靖川垂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的自责。
“属下当时……没忍住,揍了几个地痞,恐怕……会把他们给惊动了。”
“揍得好。”
谢苓的声音冰冷而沙哑。
“那种畜生,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她停了一下,又问道。
“那个‘慈幼局’,又是怎么回事?”
魏靖川马上就把老妇人说的关于画押断亲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我们初到临安府,没办法带着那几个孩子,我就自作主张将两个孩子送到慈幼院去了,还放了些银子,等我们办完事再想办法安顿他们。”
谢苓点点头,脑海里惊蛰带回来的话,和魏靖川的描述,交织在了一起。
一边,是百姓口中活菩萨办的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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